田德才连连点头,德才媳妇叫住他,“你别只让人传话给季哥儿,还得把大夫请回来看看儿子啊。”
田德才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知道啦,知道啦!”
在回张里正家的途中,他不时拿眼看宣瀚,一边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做所院的,手段就是厉害。但他也忍不住好奇,“小子,你们那里当护院的都这么厉害的吗?”
啊?护院?宣瀚这才想起来,碧青介绍他与南笙就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和仆婢,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是啊,大户人家,要保护的东西多,这手上功夫差了,人家也不请咱呐。”
对于宣瀚的快乐回应,张里正只高兴了一会儿,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散去,“你今日闯了这么大的祸,一会儿赶紧跟着小梨一起离开荷花村吧。”
“为啥,我看这村子里景色怡人,还想多叨扰里正爷爷你两日呢。”
宣瀚的声音越是不以为意,张里正就越是着急,“哎哟,你可长点儿心吧,你把田家人给打了,他们能轻易放过你?只怕咱们前脚刚走,后脚田家人就要派人去通知田季去,就是那个在县衙里当捕愉快的田季,他只要穿着捕快那身皮,咱们小老百姓就惹不起。”
原来真是担心他,宣瀚傻笑着反问,“我要真走了,里正爷爷你要怎么办?”
张里正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好歹是个里正,他们就算再凶,顶多我这里正不干了,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看田氏兄弟嚣张的模样,要了他的命也不出奇。
“里正爷爷你不怕,那我也不怕。”他的确不把那君乌合之众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手段厉害,可是也盖不住田家人多势众啊,那田季还有县衙的人撑腰,你斗不过他们的,听里正爷爷的话,一会儿小梨回来来,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现在走已经晚了,在离开田德才家不久,宣瀚就知道有人跟上来了,估计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突然跑掉吧。
回到张里正的家,南笙和小梨业已等在门口,看着小梨脸色不好,宣瀚看向南笙,无声的问出什么事了?南笙会意过来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她那个二婶,带着说客去打扰碧青祭拜祖母,说了些可难听的话,碧青心里不舒服。”
张里正推开院门,然后就催促起来,“好了,你们都快走吧,现在这里待不得了。”
南笙一听,就知道宣瀚闯祸了,小梨不明其意,问道:“里正爷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里正为难的看向宣瀚,宣瀚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更翘起了二郎腿。
张里正还待说什么,南笙打断他,“里正爷爷,别担心,谁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这大户人家的下人都这么嚣张的吗?张里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好把小梨叫进屋去,低声追问:“小梨,你做工的那户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刚才你干哥哥在田家动了手,把田家人那一通打啊,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哩。”
主子都没有暴露身份,她怎么能暴露身份?
小梨不说话。
“那户人家是不是开镖局的?”
小梨摇头。
“那是暴发户?”
小梨摇头。
“你个闷葫芦,到底是什么呀?”
张里正急得不行,“算了,算了,是什么也不重要,你赶紧去劝劝你的干哥哥,先前他在田家打了人,田家哪里是会轻易罢休的主儿?只怕这会子已经上衙门报信让田季回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小梨还是摇头,只是这回开口了,“里正爷爷你别慌,他们不走肯定有他们不走的理由,我也没资格劝。”
这话说得张里正就糊涂了,不是说干哥哥干姐姐吗?那应该是很亲近的关系才对,怎么还没资格劝?
小梨被张里正质疑的目光盯得心虚,她说:“快中午了,我去给里正爷爷做饭。”
还做上午饭了,这是真不打算逃命啊!张里正心下着急,但人家不走,他也不好生赶。
在用午饭的时候,张里正还是问着,“你们什么时候走啊?田家人要是上县衙找人,这会子可该回来啦。”
宣瀚微微抬头望望天色,说:“应该下午能走。”
下午走还来得急吗?张里正急得头发又白了好几根。
“里正爷爷就算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呀,外头可有田家人的盯梢。”
张里正闻声,蹭的一下跑到院门口去,果真看到几个田氏子弟盯着他家大门探头探脑。他赶紧把门关上,回头就对宣瀚走人说:“让你们早些走,不信话,现在真走不了了吧。”
“走不了就走不了吧,正好会会田捕快。”
宣瀚不疾不徐的又坐回摇椅上,张里正见状,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小梨和南笙跟个没事人似的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清洗,张里正愁得眉头都快挤成一条直线了。
等到小梨和南笙把碗筷洗好,又把桌子茶了后,小梨又问宣瀚,“奴婢煮一碗茶给爷吃吧。”
宣瀚正渴了,点完头就见张里正一脸的震惊看看小梨又看看宣瀚,显然他听到小梨对着宣瀚自称‘奴婢’了。
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