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其实我也老了。记得你离家之前的最后那个晚上,咱们兄弟三人还在喝酒。你最喜欢吃阿依泉边梨树上长的梨子,可惜那回你也没吃着。你走之后,我和大哥每年都亲手去种上一棵梨树,今年我们从家里出发的时候,都已经结满果子了,你呀,又老是不回来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将牌位前的酒杯拿过来,里面的酒液泼在地上:“路途遥远,梨要是带过来就该烂了,所以我们特地给你带了用梨酿成的酒,本以为这回能够开怀畅饮……”
他眼眶渐红,终于说不下去了,握紧拳头,一拳捶在桌子上,失声说道:“你说你这孩子,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你叫我们怎么接受……又怎么和父亲交代啊!”
孟恩的手腕一颤,一滴墨迹落在纸上。
相比起弟弟们较为外向的性子,孟恩素来寡言冷肃,得知三弟的死讯之后,表现的也比林罕内敛冷静,但实际心中也是伤痛欲绝。
他本来想把这件事告知老父,几次动笔,此时也终究还是写不下去了,将笔搁下。
林罕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写这封信了。”
孟恩看了眼那牌位,微微闭目,片刻之后才说:“你觉得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这样告诉父亲吗?”
林罕道:“父亲的脾气一向不好,这些年来也总是因此头晕心悸。他岁数大了,本来就经不起刺激,再加上最疼爱的就是三弟,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我怕他会承受不了。”
孟恩道:“早晚要说。”
林罕道:“是,但还是咱们当面说出来要放心一些。要不然万一他看到信后生了病,咱们两个都不在,那怎么办?”
孟恩默然片刻,大概也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于是慢慢地说道:“算了。”
他低声道:“如果能找到三弟留下来的那个孩子就好了,带回去让父王看一看,对他也是一种慰藉。”
林罕道:“别说父王了,我也很惦记他。也不知道那孩子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他娘如何把他养大,现在干什么?又像不像三弟?”
孟恩轻声说:“不管他像谁,都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这些年来太亏欠他了。”
林罕心里一阵难受,抬手在旁边那一摞高高的信件上拍了拍,叹气道:“查了这么久,情报一份接着一份,为什么都没有咱们要找的消息呢?”
孟恩道:“你轻点,旁边那些还没看,别弄乱了。”
他说的有些晚了,有几封信随着林罕的动作掉到了地上,林罕弯腰拾起,随意瞟了一眼,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 孟恩随口问道:“怎么?()”
林罕双手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恩看了他片刻,好像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林罕身边,一把抽出了他手中的信,定睛看去——
他赫然发现,信封上的竟是阿雅思的字迹!
孟恩停顿片刻,抽出里面的信件。
信纸泛黄发脆,显然已经有年头了,信中的内容却是他们之前从未看到过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阿雅思留下的那个孩子,就是如今的七皇子兰奕欢!
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容易酝酿成一场滔天的祸事,大概是担心如此,所以阿雅思在信中根本没有提及孩子的生母,也没解释兰奕欢是怎么变成皇子的。
信里只是告诉他们,兰奕欢的胸口上,有一块小小的胎记。
好一会,林罕才颤声说道:“大哥,你说这、这是真的假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孟恩没有说话,他严谨地、仔细地辨认着信上的字迹,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确然是阿雅思亲手所写的无疑。
可是为什么这封信他们当年没有看到,又为什么会离奇地出现在这里。
孟恩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阿雅思的牌位。
上面的字迹在烛火的辉映下,忽明忽暗。
林罕则迅速找了人来,让他们去问这封信是从哪冒出来的,结果查来查去,只知道是一处情报点将所有调查到的情报一同送来驿馆,但具体这封信是何人送来,又从何处得到,却还是没有答案。
事情处处透着可疑,但这个结果,又让人那么想要相信。
林罕心神大乱,失魂落魄一般地说道:“你说会是真的吗?我从第一眼见那孩子,就觉得亲切……要不,要不我现在去看看他……”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侄子,几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甚至忘了此时是半夜。
好在孟恩定了定神,还算清醒,说道:“不行,这件事太奇怪了。他的身份也实在不一般,万一我们贸然去认,中了圈套,也会连累到其他人的。”
林罕喃喃地说:“对,先查,先查清楚。”
但他虽然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顿了顿又说:“我看这大雍的局势最近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