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还染头发戴美瞳?以为这样很帅是吧?别太中二了。”
谢祈枝:“……”
他恼怒道:“你才中二,我生下来就长这样!”
除了被搜身,谢祈枝也是第一次被关进候问室,一个用细密铁丝网关着的笼子。
里面鱼龙混杂,气味也混杂,闻起来起码有十几个流氓混混在这里醒过酒。
他不愿意坐被人睡过的床铺,只蹲在铁丝网旁边,搜身的时候口罩被摘了,他气道敏感,此刻没有阻碍,一咳嗽起来更是剧烈。
下半张脸埋进臂弯里不停呛咳,雪白的脖颈因为呼吸困难凸起青筋,手指抓着外套袖筒,指尖用力到呈现出一种痉挛的苍白。
看守的女警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凑过来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事。
谢祈枝急喘了几下,抬起眼,用模糊的气音告诉她:“我的口袋有、有瓶支气管、扩张剂……”
女警跑去给他拿药,回来后打开了候问室的门,让他换个舒服点的地方待着,忍不住问:“你有哮喘吗?有疾病应该早说呀。”
谢祈枝摇了摇头。
CF不是哮喘,但有与哮喘相似的症状。只不过,哮喘致命的开关是哮喘发作,他致命的开关是心肺衰竭或者肺部病变感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说,可能是以为被搜身时有人能认出这种药,又或者,他逐渐习惯了身边所有人都迁就他,不需要他特地说什么。
平复好呼吸,胃里又有些难受了,一股灼热的烧心感涌上来,恶心感一阵接一阵的。
谢祈枝皱眉,拒绝了女警倒给他的热水,在她的陪同下去洗手间吐了一遭。
刚起身眼前就一阵发黑,他抓住洗手池,等眼前模糊的眩晕快要过去,掰起龙头,弯腰想洗干净脸。
水流刚淌下来,他“嘶”了一声,缩回手。
低头看,抓过砂石土的手指脏兮兮的,掌心破皮了,撩起裤腿,膝盖摔青了一块,背上看不见,但也很疼。
所有的伤处在此刻被察觉,疼痛的存在感就变得无比鲜明。
谢祈枝洗干净手,忍着疼还是洗了把脸,才稍微感觉好过了一点。
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人,浸湿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脸上,肤色苍白到泛着颓然的青,嘴唇也毫无血色,只有眼睛里缠着疲惫的红血丝。
好丑,谢祈枝心想,难怪李熠不愿意进派出所。
真是身心俱疲的一晚上。
应淮也没想到,大半夜的洗了澡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要他过去签字领人。
他脑袋懵了一瞬,下意识问:“你说谁?”
“谢祈枝,你是谢祈枝的家人吧?”电话那头问,“是的话尽快过来一趟。”
应淮沉默半秒,说:“我马上到。”
审问的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因为双方都动手了,但也都负伤了,不过好在没有人抄家伙,轻微伤不构成刑事案件。能调解就调解,不能调解就罚款加拘留。
李熠和谢祈枝都不愿意调解,应淮给熟人打了通电话,又给他们交了五百元罚款,才能不拘留,直接签字领人走。
李熠还不服气,质问道:“凭什么是我们罚款,他们三打一!”
应淮对这个带着自家小孩半夜打架的刺头很没好感,点了下头,遂了他的意:“那行,罚款退回来吧,我不交了,换他在这儿拘留五天。”
谢祈枝拽了一下应淮的袖子,还未开口,被他警告般瞪一眼就乖乖闭嘴了,没精打采地阖着眼皮,有些困倦地抱着他的手臂。
他穿的这件军绿色飞行员外套明显大了,因为是应淮的,自己摔脏的那件被应淮拿着,拎在手里。
“那三个呢?他们关几天?”李熠不甘心地问,“也交点罚款就行了?”
“那三个酒还没醒呢,不过他们有前科,放心,罚的肯定不比你们少。”民警说。
李熠依旧拧着眉头,却没说话了,转过头,忽然瞧见应淮抬手把困到站不稳的谢祈枝揽进自己怀里,理了理他凌乱的额发,拇指指腹擦过他白皙细腻的脸颊,又戳了一下,带点责备的语气问:“困成这样还乱跑?”
那种眼神怎么形容呢,叫人怪恶心的,反正关羽不这么看张飞。
谢祈枝被他戳清醒了,睁开眼睛,全然没察觉到身旁的李熠眯缝起眼,一脸再看老子要瞎了的表情。
他哼哼唧唧地说:“应淮哥哥,我想回家了。”
应淮垂着眼应了声“嗯”。
李熠旁观这一幕,没忍住“噫”了一声。
应淮转过头,神情又蓦然变得冷酷无情,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还站这儿?等着我送你?”
李熠也不待见他,撂下一句“不稀罕”,扭头就走了。
谢祈枝半睡半醒地跟着应淮上了车,还未到目的地就醒了,看着前方寂静的夜色,心情忽没来由的有些低落。
应淮侧头看他一眼:“不困了?”
谢祈枝“嗯”了一声。
应淮在派出所那里了解了打架事件的大概经过,却不知道谢祈枝深夜外出的理由,问他:“你找李熠做什么?”
谢祈枝简单地回答:“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