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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于他。

用作旗帜的黄布乃是朝廷御用,旗上书写着“奉旨会试”四个大字,威风凛凛。除却能震慑到心怀不轨的水匪盗贼,凡是看到此旗帜的关卡,都得在不收任何税赋的前提下,对商船放行。

这就是宋家老爷费尽心思,也要攀上谢见君的缘由。

果真到年前下船时,这一路都风平浪静,下了船,才听着早一步抵达码头的旁个商队的船夫说,他们这一趟走商可被水匪给打劫了个彻底,抢光了货不说,还有两个伙计在争斗中,被水匪丢下船,到现在还没找着,这正发愁如何跟主家交代呢。

宋府一行人打心底,止不住地后怕,又庆幸有谢见君这解元老爷一道儿同行,才没得像别的商队那般遭了劫难,赔了财物又赔上了人。

第83章

一行人在宿州下船,眼看着还有两三日便要过年,宋管事同谢见君商讨后,决定在这儿过完年再启程,余下的路程都得坐马车,也急不得一时半刻。

这宿州,虽说离着上京还有大半月的脚程,但也比衢州繁华多了,加之临近过年时候,这满大街都挂满了花灯,瞧着喜气洋洋。

一路由马车载着,从码头过来,沿途人流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谢解元,您别瞧这宿州,地方不大,但却是多数商户前来走商的必经之地,这儿过年可比咱们衢州要热闹,除夕当夜,有戏班子搁前面高台上搭台唱戏,还有舞龙舞狮,您若是得空,到时可带着云胡哥儿和满崽去凑凑热闹……”,宋管事满脸堆笑地同谢见君说着宿州的风土人情。

一听有戏班子,原是有些疲累的云胡骤然有了精神,从前在福水村时,他便常听来挑着扁担来村里的小摊贩说起,往年镇子上的年节,大户人家都会请戏班子搭棚子来唱上一曲,打那会儿就一直盼着。

后来搬去了府城,也不知谢见君从哪儿知道了他想看唱戏的念头,上元节时,便特地带他去茶楼里,只瞧着高台之上,戏子步伐轻盈,水袖一挥,犹如莲上起舞,浓妆艳抹下一双含情眼潋滟生光,单单看过那一回,他自此就惦记上了。

这会儿经宋管事这么一说,他炽热期盼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自家夫君。

“不急,等除夕之夜,就带你去。”,谢见君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拍拍他的手背,嘴角含笑道。

“好!”,小夫郎似是得了心爱之物的孩童,满脸都写着欣喜。

眨眼就到了除夕之夜,宋管事特来请谢见君三人入席吃年夜饭。

宽阔古朴的包厢内,炉火烧得正旺盛,鸡鸭鱼肉层层叠叠地摆了一整桌,油滋滋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众人举杯畅饮,窗外鞭炮声齐鸣,好不热闹。

一番推杯换盏后,眼见着大伙儿都吃得满嘴油亮,满崽扯扯谢见君的衣角,“阿兄,我能去街上逛逛吗?”。

谢见君晓得这小崽子盼了许久,大手一挥,给他背着的小布兜里塞上几个铜板,嘱咐出门要时刻跟着宋管事,切莫自己乱跑。

等了应许,满崽一双眼眸笑弯成月牙,当下就冲宋管事和他身后的几个汉子挤了挤眼睛。

他之所以不叫阿兄作陪,美其名曰想让阿兄陪着云胡去玩,实则是怕有谢见君同行,对他管这儿管那儿,玩不尽兴。

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崽子,又如何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谢见君以茶代酒,起身敬了宋管事一盏茶,而后拱了拱手,将满崽拜托给他。

“有我等跟着,谢解元只管放心,听说今年戏班子在护城河边搭的台子,谢解元和云胡哥儿也得早些去,好占个前排的好位置。”,宋管事乐呵呵地回礼。

云胡一听戏班子,登时就坐不住了,眼巴巴地望着谢见君,片刻,才试探着小声问道,“你、你吃饱了吗?”。

谢见君憋不住笑,登时就牵起小夫郎的手,同包厢里余下的宋府伙计拜别,起身往护城河边去。

虽是有宋管事的提醒,但他二人过来时,戏台前人头攒动,乌泱泱地站了不少人。

云胡垫着脚尖儿,抻长了脖子,也只能听见咿咿呀呀唱戏的动静,见不着他心心念念的施粉墨着戏服的戏子。

谢见君不忍见他这般辛苦,当即半蹲下身子,架住小夫郎的腋下,让他坐到自己肩膀上来。

视线骤然开阔,云胡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这戏台前都是当爹的驮着孩子,唯有他俩这一对夫夫如此肆意。

云胡简直不敢想,这要是放在从前福水村里,哪家的汉子若同谢见君这般宠着自家夫郎,可是要被外人笑话的。

高台上锣鼓喧嚣,听着戏子唱着京剧里的《白蛇传》,

“最爱西湖二月天,桃花带雨柳生烟,十世修得同船渡,百世修得共枕眠。”。

他这心里似是跟吃了蜜一般甜,不求十世百世能与谢见君长相厮守,但求朝朝暮暮不分离。

一直到戏曲落幕,二人意犹未尽。

回客栈的路上,云胡手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喋喋不休,他话说不利索,脸上的神情却是鲜活得很,生怕路过的人瞧不出此时他有多高兴。

谢见君微微侧身,落在小夫郎身上的眸光缱绻温柔,对他磕磕绊绊说出口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