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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麻烦见君和满崽了。”。

二人兵分两路。

谢见君带着画师回家时,云胡刚从满崽嘴里听来了完完整整的子彧被绑一事儿,手心里冒的全是冷汗,他复又将已经洗干净的人又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确认旁个地方没受伤,只是脸颊和掌心擦破了点皮,才长舒了一口气,宽了宽心。

听着谢见君进门的动静,他同满崽连连起身。

“可、可是找到子、子彧了?”,他磕磕巴巴地询问道。

谢见君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带知府的画师来,想问满崽一点事儿。”。

云胡方才瞧见他身后还站了一人,忙不知所措地拱手作揖,将画师迎进门。

门内,满崽正张牙舞爪地给画师描述那两个匪徒的模样,只瞧着画师稍加润色,手下“唰唰唰”几笔,大概的轮廓就现了行。

“云胡……”,谢见君伸手揉了揉小夫郎的脖颈,低低耳语道,“我这几日怕是要帮着宴礼寻子彧,家中事儿一时顾及不上,恐要辛苦你一些……”。

“我、我知道、”,云胡赶忙应声,他虽愚笨,但也分得清什么事儿要紧,什么事儿可以往后放一放,“家里、你别担心、”。

谢见君轻笑了笑,揉捏他脖颈的手下稍稍加重了力,捏得小夫郎舒服地眯了眯眼,“还有满崽,你废废力,帮我看好他,别让他出门乱跑,那俩匪徒既是已经见过他了,我担心会对他不利。”。

“好、好、”,云胡重重地点头,刚刚他知道满崽和匪徒曾正面交锋时,几乎连心跳都停止了,生怕那匪徒不管不顾地伤了满崽,现下,就是谢见君不提,他也不会让满崽出门去。

二人正站在屋檐下说小话,画师背着画板从屋中出来。

谢见君瞄了眼他手中捏着的两幅画,大致模样往脑袋里记了记,同满崽和云胡告别后,又带着画师离开。

此时,连通这城外的两处城门口,都已经有重兵把守着,来往的马车都被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可季子彧仍没有任何消息,唯一能确认的是,他还没有被带出城。

但偌大一个衢州府城,想要找一个孩子,便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艰难。

季宴礼手底下带出来的人也纷纷派了出去,等待的时候,就如同一把钝刀穿透胸口,一点一点地来回拉扯,每一次抽离,都带着淋漓的血肉。

季子彧被掳上马车后,匪徒便将他的眼眸用黑布蒙住,手脚也都捆了起来,就连口里也塞了块布条,难闻的气味引得他频频想要作呕。

看不着路,他只得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判断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马车连连拐过了两处弯,原是乌泱泱嘈杂的声音渐渐减弱,而后彻底安静,似是进了院落。

果不然,马车停了下来,门帘被掀开,他眼前忽而见了光亮。

“没绑错人吧?”

马车外隐隐有说话声,听上去有些耳熟,季子彧蹙了蹙眉,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听过。

“您放心,仔细比对过,就是小…”,先前说要把满崽绑走卖去妓馆的声音骤然响起,但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把他先丢到屋里去,给他弄点吃的喝的,别把人饿出毛病来,一会儿就来人了!”,熟悉的动静再次响起。

不等季子彧再听上两句,他被人从马车里粗鲁地揪了出来。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耳边传来一句凶狠的警告,他仿若一只任人拿捏的小雏鸡,轻飘飘地丢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

伴随着“吱悠”一声门响,眼前的光亮消失,他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子彧挣扎着坐起身来,背在身后的手不住地向周围摸索,想找个趁手的东西解开绳索。

他缓缓移动着身子,摸索了一圈,除去摸了满手土,却是什么也没找到,看来,关着他的这间屋子是被特地收拾过了。

无奈,他只得作罢,倚靠在墙上,静静地休息起来。

也不知时辰过了多久,饭菜的香味顺着门缝丝丝缕缕地飘进来,季子彧猛地咽了下口水,肚子里咕噜一声。

今早上阿兄去学府上课后,他便想偷偷溜出去找满崽,可谁知刚见着人,就被掳来了这里,一直到这会儿了,他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呢。

隐约听着有脚步声逼近,下一刻,堵在口中的布条被粗暴地抽出,他大喘两口粗气,忍了又忍才没干呕出来。

嘴里冷不丁被塞进来个干饼子,他下意识地往外吐。

“吃!吐出来你就一点都别想吃了!”,耳边是白头巾汉子的怒斥。

季子彧顿了顿,本以为送到嘴边的是香喷喷的饭菜,结果只是个干饼子,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好在眼眸被黑布蒙住,那壮汉也没得瞧见,只将那饼子掰成小块一一个劲儿地往他口中塞。

“咳咳……水……咳咳……”,他被噎得咽不下去,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大官家的公子哥就是娇气,吃个饼子还能噎成这样!”,那壮汉嗤笑一声,从一旁拿过盛水的竹筒,抵在他嘴边上,“赶紧喝,最烦伺候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少爷!”。

水淅淅沥沥地倒了季子彧一身,喝进嘴的却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