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子彧也问了,宴礼兄长说能考状元呢。”,满崽不明所以,仰头看向云胡,稚声稚气道。
“总、总之不能问、我做了你爱吃的菜窝窝、帮我去、去端来…”,云胡迅速岔开话题,将一脸好奇的满崽支了出去,回头瞧着谢见君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他抿抿嘴,颇有些难为情道,“你别有压力、状元不状元、都、都无妨…”。
左右如今豆腐坊的营生还能说得过去,每日都有固定的三五百文进账,再加上膏火银的补贴,他想,即便谢见君这次考不中,再等三年也不是等不起,若是此时太急于求成,怕是要让他有负担了。
谢见君见小夫郎这般的小心翼翼,心里一软,“没事,可以问,我自觉这首场,答得还尚可呢。”
云胡轻点了点头,转而说起旁的事儿来,没再将这个话茬子接下去。
炕桌上,
等不及吃完饭,刚坐下,满崽就将自己写的大字从柜子里翻找出来,拿给他家阿兄瞧,“阿兄,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坚持习字呢!”
“是嘛,我们满崽居然这般勤奋刻勉,着实让阿兄意外!”,谢见君接过纸张,捏在手里打量了两眼,这一连学了大半年,小崽子的字总算是脱离了狗爬,看起来有点正经模样了。
“我可没趁着阿兄你不在家就偷懒耍滑哦!”,满崽挺着胸膛,眉梢飞出一抹小得意,丝毫不提云胡是如何对他威逼利诱,盯着他将课业写完才肯放他出去玩的。
云胡倒也没揭穿他,还顺着谢见君夸奖他的话跟了两句,直乐得他眉眼都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连梨涡里也盛满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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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整了一日后,初十一早,谢见君提着考篮又入了贡院。
这第二场,考的是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一道。经由夫子数次指点,他一路答下来,还算是顺畅。
其实不然,三场乡试最为注重的是首场的经义题,后两场的策论只要行文通畅,落笔工整,引经据典均为属实且避其忌讳,在主考官那儿都能挂得上号。
初十四的末场为试经史时务策五道,在此之上还加了三道算术题。
谢见君拆开考卷时,先行将题目从头到尾都扫了一眼,见着有算术题才宽下心来,心道夫子和山长的消息来源果真是可靠,但听着考场中随处都是考生们的嗟叹声,他又不免有些唏嘘。
并非所有考生,都能从先生那儿提前得来这“算术复兴”的消息,从四方镇过来的卢笙也是首场考试结束后经他提醒,才闷进书铺里临时抱佛脚,翻看了几天的《算术简章》,但也有部分来自于闭塞地方的考生,乍一见到这突如其来的算术题傻了眼。
“肃静!”。
巡逻的府役厉声呵斥,原是杂乱的考场霎时都安静下来。
谢见君深吸一口气,借着研墨的功夫将那五道试经史时务策大致通读一遍,理清思路后,再利落地提笔作答。
题量不多,加之他在时间上分配得均匀,第一日就将这五题答完,晾干考卷上的墨汁后,都搁放在一旁收整好。
天色渐渐昏暗,他问巡视的府役要了碗热水,将干饼子泡软了,凑活吃上几口便歇下了。
只等着第二日起早,养足了精神头,才开始专注于算术题。
前两道是乘分和经分题,只肖的看懂题目,将自己熟悉的解题步骤,转换为当代通行的文字即可。
第三题是追及题。
所谓的追及题,便是后世上学时,曾在课本上学过的甲乙二人,速度差与路程差的题目,不外换成了善行者与不善行者。
谢见君扫完题目后,一时没着急答题,而是用手指沾了水,在案桌上轻轻地比划了几笔,抬眸见巡考府役怀疑的目光,不住打量着自己,他抬袖一抹,案桌上的水渍糊作一团,再看不出旁的来。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考试用的草稿纸,到末了时都是要被收回的,还要经专人检阅,以防有考生作弊或者给旁人传阅答案,担心被考官瞧出了端倪,他象征性地在草稿纸上,又胡乱写了几笔步骤,才仔细誊抄到考卷上。
一晃三日过后,最后一声锣响,预示着为时九日六晚的秋闱乡试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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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们自龙门鱼贯而出,或胸有成竹,或愁眉苦脸。
谢见君拎着考篮出门时,贡院外人满为患,熙来攘往,但他还是第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云胡。
并非是云胡打眼,实则是季子彧和满崽一左一右地扯住他的衣袖,吵得不可开交,惹得周围人频频相望。
“我家阿兄可厉害了,此番乡试定然是解元!”
“解元有什么了不起,我家阿兄都是要考状元的人呢!”
“说的跟谁考不上状元似的!区区一个状元罢了,我家阿兄定然是手到擒来!”
“那又如何?我家阿兄不仅会做豆腐会种地,还会哄云胡高兴,你家阿兄到这般年纪,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满崽嘴皮溜,又极会戳人痛点,两句话就噎得季子彧哑了声。
莫名被卷入这场争斗的云胡默默地垂下眼眸,只恨不得告知旁个看热闹的人家,自己同这两小只是真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