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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儿子宠溺了些……”。

师文宣抿了抿嘴,弯腰重拾笔杆子,将面前的宣纸铺平,拿镇纸压住,提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几个字,继而交于身后的秦师爷。

“你去,把我这幅字送去给常通判,务必要让他亲启。”。

“是……”,秦师爷躬身退下。

晚些,

常通判战战兢兢地从秦师爷手中接过这幅,据说是知府大人特地赠与他的字,小心展开来看,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

“爱子不教,犹饥而食之以毒,适所以害之也”。

他强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地送走秦师爷,转头对府上的下人,厉声呵斥道,“给我把那逆子找回来,还有,去查查他近日来都干了什么,去了哪儿,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打听清楚!”

而后,常修然一连几日都没来学府上课。

“见君,你可知那常修然为何没来上课?”赶着中午在膳堂吃饭,宋沅礼神神秘秘地同谢见君小声说道。

“为何?”,谢见君本也有些纳闷,自那日得了山长训斥后,常修然可是有日子没露面了。

“被他爹关禁闭了?”,季宴礼坐在对面,挑着饭盘中的米粒,淡然道。

“季兄当真是聪慧啊!”,宋沅礼猛一拍桌子,引来膳堂里学子的眸光,他忙不迭抱拳致歉。

“无他,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儿罢了……还有别叫我季兄,你可同见君一般,唤我宴礼便是。”,季宴礼挑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就放下筷子,“听说咱们通判大人发了好一通脾气,连书房门都不许他出,吃的喝的,都是叫下人送到书房里去。”

“可不是呢,我听来的也是这样,不过,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活该,据说通判大人是从勾栏之地将常修然抓回去的呢。”,宋沅礼一脸的幸灾乐祸,那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若不是谢见君知道他被青哥儿按在家中写检讨,还以为常修然被抓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呢。

“谢兄,看来咱们这位通判大人并非是不分是非,就溺爱自己儿子的那种人,他可给百姓干了不少实事儿呢,前年横行的土匪就是通判大人带兵去剿灭的。”,宋沅礼说得口干舌燥,抓过谢见君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府城百姓能得此好官庇护,实乃荣幸。”,谢见君将茶杯斟满,复又递到宋沅礼面前。

“我们读圣贤书,可不就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若他们整日生活得胆战心惊,那我们刻苦读书盼着有朝一日入朝为官,有何用?”,宋沅礼掷地有声。

“沅礼好志向,但你能先把夫子的作业交了吗?”,谢见君虽赞赏宋沅礼的雄心壮志,但还是忍不住泼了他一盆冷水。

季宴礼“噗嗤”笑出声,惹来宋沅礼涨红了脸,追打了他二人一路。

十日旬假后,常修然背着书袋来学府了。

人瞧着瘦了不少,上夫子的课也板板正正的,没有先前那般傲慢无礼,只唯独看谢见君的眼神,还极力克制着愤恨,大抵是把被自个儿爹收拾一通的怨气都加在他身上了吧。

谢见君权当自己看不着,他正饱受算术课的折磨。即便是自己有后世的数学打基础,真要下手解这古代的算术题,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旁个学生更是怨声载道,一时之间“哀鸿遍野”。

这人还没缓过劲来,下午的第二节课,又改成学习六艺的课。

今个儿下午是上骑射课的第一日,教谕早先叮嘱过,家中自幼习得马术的学子,可自行带熟悉的马匹过来上课,其余学子,便用学府里养在马厩里的马匹。

中午,

谢见君整理完书册,从藏书阁出来,迎面撞上了时良,见他面目发白,神色慌张,十月天,额头上竟然沁满了汗。

“时良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他担心时良又被常修然为难,故而出声关切道。

“没、没什么!”,时良大喘粗气,眸光时不时往身后瞄,“我、我就是丢了东西,出来找找……”。

虽说是找东西,但时良的视线一直在四处张望,不曾低头寻过什么。

谢见君有些疑惑,这时良来的方向,可是学府里马厩所在的位置,那地方偏远僻静,除去养马的马夫,鲜少会有人过去,即便是找东西,也不该找到马厩去。

他正要开口,时良喘匀了气,不等他发问,随口搪塞着说自己找到东西了,继而仓皇离去。

谢见君作罢,时良不说,他也不可能逼问。

下午上课时,

马夫牵着骑射课要用的马匹过来,其中还有几匹,是学生自行带来的。

“瞧瞧,这可是我爹在生辰之日送我的!”,常修然冲众人显摆着自己刚得来的骏马,这骏马身形高大,通体黑亮,瞧着威风极了。

众人齐齐赞叹,眸光中难掩羡慕。

谢见君没往跟前凑,他身背着弓箭和箭袋,手抚摸着面前分给自己的这匹清白杂色相间的骏马,心头熟悉感滋滋往外冒,他当真是有年头没骑马了,自打穿来这里,连箭都不曾再碰过了。

“看他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恐怕今个儿是第一次见到马吧!”,常修然一直注意着谢见君,现下瞥见他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