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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跟着他爹也来了。

可如今巨石挡路,一行人一时半会儿都上不去,谢礼也很是着急,眼见着谢见君八月就要院试,现在闹这一遭,怕是要误了考试。

前几日,县令大人还特地将他叫到县衙里去,说谢见君的府试名次排在前列,有望争一争那案首位置,嘱咐他好生敦促着这小子温书呢。

谁能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谢家小子就出了事儿。

他一个劲儿地直叹气,要是赶不及院试,到时候要怎么跟县老爷交代!

“云胡,你别急,等下雨停了,咱们就上去看看……”,柳哥儿给云胡撑着伞,追着他到处跑,想要将人拉住,叫他歇一歇。

云胡哪里能歇得住,谢见君和满崽都在山上,尚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偏偏他又走得着急,只说让自己去找谢礼上山找孩子,旁的提都没提,自己还是过来后,才知道走山了。

这山脚下都已经是这般骇人的情况,他不敢想象山上又是如何光景,他们会不会被落石砸到了……会不会受伤了……会不会……再往深里,他便不敢想了。

一颗心似是被人紧紧地攥着,他经受不起这折磨,当下就跪在地上,低声祈祷起来,将脑袋里能想到的神佛统统都求了一遍。

只要、只要这俩人能平安无事地从山上下来,哪怕是折自己的阳寿,他也愿意。

其余几个孩子的家里人也跟着,纷纷跪地祈祷,

谢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福水村的里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能干看着。

他冲着福生招了招手,将人叫到跟前来,“福生,你跑趟腿,去镇子县衙报案,找县老爷,说咱们福水村走山了,有村民和孩子被困在了山上,望县老爷派人下来帮着找找。”。

福生应下话,当即转身就要跑。

“等等……”,谢礼又将他叫住,“你去时,同县老爷说,是谢童生,谢童生被困在山上了!”

福生一怔,讷讷地点了点头。

谢礼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足够让大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谢见君如今是童生身份了,如果县老爷知道是他被困在了山上,说不定马上就会派人过来。

几人似是约好了一般,眸光齐齐地落在正跪伏在地上祈祷的云胡身上。心道这云胡,瞧着人傻不愣登,平日里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却当真是运气好。

福水村连带着四周围的三四个村子,几年都出不了这样一个谢见君,竟是让这小结巴给捡了现成。神算子说他命格硬,克父克母,可没算着小结巴旺夫啊,瞧瞧打他进了谢家的家门之后,那谢家小子也不傻了,摇身一变还成了童生。

照这个架势,说不定八月过后,人家就是正经秀才老爷了,这高枝儿谁能攀的上?

但倘若谢见君知道这些人心里想法,必然会严肃纠正他们,旁人只见他科考顺利,却没瞧着云胡在后面付出了多少。

逾D豀D郑D立……

他白日温书,夜里习字,县试府试一走就是大半月,家里活计都是云胡自己撑起来的,谈何旺夫?分明是他沾了云胡的光。

然而他现在人在山洞里困着,也不得而知。

雨声渐渐弱了,稍作歇息后,他和大虎分两路,在山洞里转悠起来,寻常山洞都是四处相连,他们想着到处走走敲敲,兴许还能找到别的出路。

腿伤的剧痛一跳一跳的冲击着神经,谢见君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上一会儿,被碎石子划出来的细小伤口丝丝拉拉地扯着疼,涔涔冷汗顺着脸颊滴落,触手一片黏腻,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他拿着石块,一路敲击着石壁,碰撞声听上去闷闷的,都是结结实实的一整块石头,连缝隙都没有。

与大虎碰头后,得知也是他那边这样的情况,谢见君长叹一口气,看来他们想找出路,没这么简单。

倒是县令得知福水村走山,立时就让衙役带着人跟福生赶了过来。南阳村造桥一事儿,因着谢见君出的主意,他得了上面好一通的夸赞,如今任期将近,他就指着这小子能争得案首的位置,自己好博个政绩出来,年底活动活动,往上再走走。

这同去府试的这十来个书生里面,可就属谢见君的名次最为靠前了,他自是拿着更要紧些。

衙役一到,为首的是这县试和府试来给谢见君传喜榜的人,因着回回都是谢礼帮忙引的路,故而俩人更熟悉些。

来得仓促,便是连寒暄都免了,听谢礼简述了大概情况后,这赵衙役便派使着底下人和村民一道儿开始挖路。不管山上现下如何,总归得先把上山的路给挖通了再说。

云胡也跟着帮忙,他一个哥儿本身没有多大的力气,却还跟着汉子们身后搬着数斤重的石头,连走路都踉踉跄跄,手上都磨起了血泡,柳哥儿想让他歇歇喘口气,几番都劝不住,干脆将人拽到一旁。

“云胡,你那口子是个聪明人,又比咱懂得多,定然会没事的,你且歇上一会儿,别是到时候,人找到了,你又垮了!”。柳哥儿将云胡强按在平整些的石头上,拧开水囊,递给他。

云胡接过水囊,仰面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水,他没搭柳哥儿的话,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