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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会洗干净、你、你先睡、”,云胡磕磕绊绊地替自己找补道,他神色慌张,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手指下意识地磋磨着衣角,

以前他偶尔也会这样,但只要洗干净就好,洗干净,谢见君就不会嫌弃他。

谢见君已然明白,纯粹干净的小少年,大抵是初识人事,才因着今日的碰触,乱了阵脚。

“柜子里还有刚晒好的被单,咱们一起换上,今个儿太晚了,明早再洗。”,说着,他点起烛灯,从炕边的斗柜里,找出一件洁净的被单。

云胡顺着他的话,讷讷地点头,将濡湿的被褥揉搓成一团,扔在地上,连自己都不愿意多瞧一眼。

换了新被单后,他惶惶然躺下,只觉得心肺好似烧起一团火,呼出口的气都浸着热意,他唇边咬得发白,禁不住将身子蜷缩起来,想要避开谢见君。

“云胡,你怎么了?”,谢见君察觉到异常,起身温声询问道。

“没、没事。”,他喉咙一阵干涩,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是不是很难受?”,谢见君伸手探上他的额前,汗津津的额发,一缕一缕地垂在脸颊两侧。

云胡自觉心肺处的那团火在全身肆意乱窜起来,他背对着谢见君,绷紧了身子,只盼着自己快些熬过去。

身侧霎时一沉,只听着奚奚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下一刻他被谢见君牢牢抱在怀中。

二人十指相扣。

月色姣姣,铺满一地的银辉。

……

他紧靠在谢见君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似是想从他这里汲取最后一丝温柔。

“没事,云胡。”,谢见君亲吻着他微凉的额头,轻声安抚他,“这没什么,你做得很好。”

云胡深吸一口气,拿被子用力地蒙住自己的脑袋,几乎要同被子融为一体,谢见君轻扯了两下没扯动,起身出了屋子。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透过窗棂,砸在云胡的心窝里,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心里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恨不得现下就钻到炕底下去,幸好满崽不在,否则今夜过后,他该如何自处?

水声渐停,隐约听着有清缓的脚步声,他扯下被子,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偷偷瞧着掀开门帘进来的谢见君。

“小夜猫,怎么还不睡?”谢见君失笑,解下搭在炕边上的手巾,仔细净了手,才又脱掉外衫,将脚边的布鞋搭放好,翻身上炕,重新将人拥进怀里,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云胡绯红柔软的唇瓣,片刻,他朱唇轻启,

“方才是想亲我,嗯?”

满腹心事被揭穿,云胡慌乱地别开脸,情之所至,他一颗心仿若海中浮萍,迫切地想为自己找一处踏实之处。

那个给足了他温暖和善意的人,他想要热烈地回应他。

沉寂夜色中一声轻笑,浅浅的吐息清撒在他脸颊上,他身子微颤,额前蓦然落下一个内敛又极致克制的吻,“睡吧,云胡。”。

谢见君轻拍着他的背,低低地哼唱着安眠的曲调,声音悠扬又缠绵。

同自己唱给满崽的一点都不一样,云胡如是想着,只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连意识都追着走了。

“你可真折磨人。”谢见君捏捏他的鼻尖儿,莞尔嗔怪了一句,才缓下心神,挨着他身边躺下。

这一觉便是睡到了大天亮。

满崽提着小半竹篮的螃蟹回来时,院子里还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谢见君还在睡着,便一脸坏笑地上前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息。

谢见君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贪恋着还睡熟的云胡,遂是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不想动,他被捏的鼻子有些发酸,抬手用力一搂,就将小满崽搂上了炕头,压进自己怀里腾出手来挠他痒痒肉。

“阿兄…阿兄…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小满崽痒得咯咯咯直笑,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脱谢见君的禁锢,却不料,一脚踢在他身上。

谢见君吃痛,倒嘶一口凉气,暗骂了一句,“小崽子,人不大,劲儿倒是不小。”。

他松开手,将满崽推到一边去,摸索着身边的衣衫慢腾腾地往身上套。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儿,俩人都不免贪睡了些时候,云胡被闹腾醒了,还茫茫然地坐在炕上,眼神一片迷离,直至谢见君将外衫披在他肩头上,整个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醒了就不能继续赖床了。

谢见君出门,从水缸里舀出一盆冷水,整个脸颊都闷在这冰凉的冷水中,片刻,逼退了晨欲。

他打开笼子,把鸡鸭们都放了出来,让它们自己在院子里挖虫子啄食,满崽拎回来的螃蟹随手就丢在屋檐下,只在上面盖了个竹篾,以防这些个螃蟹们乱跑,从竹篮里爬出来。

他从柴房里找了个木盆,将螃蟹都丢在里面,添上半盆水,静等着往外吐沙子。

云胡背着满崽从屋里出来时,他正把磨扣套在牛身上,准备推磨将今日的豆腐做出来。

“都多大了,还这么黏糊人……”,谢见君手指刮了刮脸颊,意欲报昨日满崽嫌弃他身上满是泥点子的仇。

“云胡最是稀罕我了……不信你问云胡!”满崽晃了晃腿,眉梢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