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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满崽惊呼,一双杏眸瞪得溜圆,如同点点星辰,闪着细碎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兔毛围脖,轻抚了抚表面的绒毛,又搁在脖颈间比量了一番,乐得笑弯了眉眼。

“云胡!云胡!看阿兄给我买的围脖!”他蹦蹦跶跶跑到云胡跟前,喜滋滋地让他瞧自己的围脖。

“真、真好看、”,瞧着满崽这般开心,云胡打心底也高兴起来,他半蹲下身子,将围脖系在满崽脖子上,这兔毛围脖毛茸茸暖烘烘,透不进半点风来。

满崽爱不释手,夜里入睡还要裹着围脖,谢见君担心屋里太热,发了汗捂出痱子来,只等着他睡着了,打起酣睡来,才将围脖解了去,搁在他枕头边上,明日起早,小家伙伸手就能摸到。

转头瞄见云胡正坐在炕上脱衣裳,一层层臃肿的外衫褪去,肥大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那瘦得干巴巴的身子骨上,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他看在眼里,只巴不得将那芦花棉衣现下就丢了去。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一起躺下,阖眼干等了好半天,只听着身侧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睁开眼。

云胡安静地侧躺着,狭长的羽睫低低垂着,洒下一片昏暗的阴影。

他小心坐起身来,生怕惊扰了熟睡的二人,那件绀青粗布的新棉衣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小心将其从包袱里拿出来,叠得板板正正地搁在云胡的枕头边上。

小少年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紧皱起来,身子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哼唧两声,似是要醒,谢见君腾出手,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满崽入睡那般,只待他眉宇间都舒展开来,才收回手,掖紧了被角躺下。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云胡醒时,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晓得谢见君这个时辰定然是在灶房点着灯温书,他也不似从前那般慌张,缓了缓神色,刚想着把还睡着的满崽叫醒,准备一道儿出门去浣洗,冷不丁扫见枕头旁边放着一件绀青色粗布棉衣,他先是一愣,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抚上那衣裳。

新棉衣松软柔和,摸着很是舒服,大抵是谢见君给满崽买的吧,他如是想着。

前些日子,他还记得谢见君曾提过,说小崽子成日里在外面折腾,身上的棉衣穿得有些旧了,想给他买件新棉衣,想必就是这件了,只是不知道昨日为什么没拿出来,还特地搁在枕头边上,等会儿满崽醒来,有新棉衣穿,肯定要高兴坏了。

他将棉衣抖落开,细细打量了两眼,才惊觉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新棉衣尺寸大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小满崽穿的,倒像是、倒像是合了他的身量。

他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手里抱着棉衣愣了好一会的神。

“喜欢吗?”

本应该在灶房温书,却不晓得何时回来的谢见君,此时斜倚在卧房的门边上,正抱臂看着他,眸底噙满了温润的笑意。

见云胡怔怔地坐着不说话,好似还没回过深来,他走近几步,俯身看向他,温声道,“愣着作甚?试试可还合身?”

第32章

云胡打了个激灵,怀中紧抱着新棉衣,垂着脑袋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见君半坐在炕沿儿边上,微微歪头,眸光与他齐平,这才瞧见小少年眼圈透红,眸底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攥着棉衣的手指轻微抖动。

“怎么了?”生怕是自己自作主张,谢见君这会儿心里也挂着些忐忑。

“没、没事”云胡摇摇头,用力地抹了把脸。今年入冬前,他曾悄悄同走商的小贩打听过,新棉花一斤就要五十文,这么一件扎实的棉衣做下来,少说就要用两斤棉花。

他自是舍不得,谢见君起早贪黑做豆腐,一百文就是他们近半天的收成。他身上穿的棉衣是从前在家里时,拿旧被子里的棉花填的,陈棉又黑又硬,稍稍一揉搓就结成一个个棉疙瘩,他穿着硌得慌,便折了芦花添进去,本想着凑活凑活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入冬的棉衣可比春衣贵多了,这年下花钱的地方又多,实在没必要再浪费银钱。

心里虽是这般想的,可看着怀里的新棉衣,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数不清的欢喜似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地翻涌而来,再抬眸时,他脸颊绽开一抹笑意,延至嘴角,晕开两簇浅浅的梨涡,“喜、喜欢、好看!”

“那便好,穿上试试合不合身量?”谢见君瞧着他还穿着薄薄的里衣,登时就出声催促道。

云胡羞赧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往身上套新棉衣,暖意结结实实地将他包裹起来,浸得心里都是热烘烘的。

掰着指头算算,跌跌撞撞长到如今的年纪,也就只有谢见君,会挂念着他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和,他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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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年节最后一个大集。

有了暖和能穿出门的新棉衣,云胡对和柳哥儿一道儿赶集的这事儿变得期待起来。

不知情的柳哥儿怕他反悔,一早就摸了过来。

“哎呀,云胡,你这棉衣可真好看,是刚做的吗?搁哪儿扯的布?赶明儿我也做一件去。”,刚进门,他就瞧见云胡穿着的新棉衣好看得紧,立时凑过来打听。

“谢、谢见君在镇上买的。”云胡偷瞄了眼在给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