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的。”
张志杰拿上枪悄步走到楼梯处,躲在水泥墙后,那人啐了两声,朝我走了几步。
屋里的人屏息凝气等了片刻,除了外面传来的鸟叫,再没有任何动静。
“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逃久了神经衰弱了?”守着我的人不耐烦开口。
张志杰冷冷道:“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张志杰你他妈算个屁啊?你之前再怎么牛逼现在还不是跟我一样窝在这破地方?操!”
张志杰忍无可忍,将枪口对准我们这一方,“你再说话,我一枪崩了你。”
那人嘴里冒出一串污言秽语,随手捡起地上的钢棒疾步向前走了两步,“来啊,开枪啊!妈的!忍你老久了!”
张志杰锁着眉头:“你——”他刚开了个头,突然停了下来,猛地退了一步,朝身后看去。
漆黑的枪口后露出江既冷到极致的面孔,他仿佛浑身都带着寒意,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寒冬凛冽的风,混着锋利的刀片,隔着一堆杂乱的废弃建材和我遥遥对上目光。
他就像是一只黑夜里的鹰,悄无声息,突然出现。
我呆呆地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
张志杰沉着脸举起了双手。
几名警察随之举着枪从江既身后绕出来,“放下武器!”
张志杰闻言把枪扔在了地上。
两名警察将枪口对准我面前那人,缓步向我靠近,目光警惕。我听见那人低声骂了句脏话,把钢棒扔了,跟着一起举起了手。
屋里一时格外安静,除了风穿堂而过的呼啸声,唯剩警察很轻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
江既将枪口对准张志杰,警察也即将走到我面前,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头阖上眼。绷了一整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突然两声剧烈的枪响,屋内的警察瞬间将枪口对准张志杰,我猛然抬头,看见张志杰不知从何又拿出了一把枪,对准江既直接就是两枪。
“江——!”
站在我面前的那人趁着这一意外迅速地掏出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所有动作僵在半空,不敢再开口,只能用眼神查看江既身上的情况。
张志杰连开了两枪,江既避开得及时,子弹擦过他的肩膀撞击到水泥墙。警察反应过来,打穿了张志杰的手臂,让他暂时没办法行动。
“都他妈不许动,不然我一刀砍了他!”
押着我的那人动作有些激动,刀不断嵌入的皮肤,一阵剧痛从脖子传来,胸前很快被血浸湿,屋里的警察和两人僵持着,一时间双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咬了咬牙,手上猛地一使劲,绳子随之完全散开,然后手肘往后一击,身后的人一时失力,我顺势往旁边一倒,锋利的刀口在我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很长的伤口,我强忍着痛,摔倒在地。
警察立刻上前,一边举着配枪一边大声让那人放下刀,然而他像是发了疯,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刀朝我扑来,从旁射来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手臂,但他竟然没松手,狰狞着表情将刀刺下。
“你妈的——是不是你把警察招来的?!”
我从地上捞起最初看见的那把刀,抖着手朝他拿着刀的手划去,他红着眼,动作不停,拿着的那把刀分明带着杀意。
刀面反射了外面的月光,在我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我被激得闭了下眼。
然而想象中的痛意并未传来,随着一声人体倒地的声响,温热的液体喷洒了我一身,我愣愣地睁开眼,只见一具还在抽搐的身体,胸口慢慢浸出血迹。
带着腥味的血液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我发着愣往后看去,看见还未放下枪的江既,枪口在只有一两度的寒夜里冒着热气。
江既收了枪,一步步朝我走来,走到我的面前,最后半跪在地上把我揽进了怀中。
他身上好凉。这是我的第一念头。
我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他,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席卷全身的痛意和疲惫。江既用手擦去了我脸上的血污,他的指腹也很凉,手轻微颤抖。
“我有点饿。”我抓着江既的衣袖小声说。
“嗯,等会带你去吃饭。”他垂着眼,仔细地擦干净我脸上残余的血迹。
警察把那两个人都控制了起来,张志杰眼神吓人,紧紧盯着我,另一个人还在抽搐,说不出任何话。
没过多久,医护人员提着医疗箱小跑着上楼,江既放开了手,让医生帮我包扎。
“他有凝血障碍,可能需要去医院输血。”江既说。
医生帮我简单止了血,问我:“救护车在下面,这里的楼梯比较抖,担架上来有点危险,你看看你能不能走动?”
我点点头,借着江既的支撑试图站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绑得有些久,或者是血流得太多,站起来时眼花腿软,差点栽回去。
江既揽住了我的腰,弯腰把我抱了起来,一下的悬空让我下意识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抬眼朝他看去,不过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
江既抱着我往楼下走,路过被警察扣押的张志杰时,他突然开了口。
“少爷,好久不见啊。”他被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