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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衣服渐渐烘干。

冷汗褪去,问泽遗的四肢回温,只有衣服和发尾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能勉强看出些狼狈模样。

问泽遗将忙乱中散落的长发扎起,背靠着粗粝的树干。

因为心境不同,他现在再看苍巽山的深林,已全然无之前那般危险诡谲之感。

暴雨依旧在下,却没有丝缕能淋到结界之中。

树下的一隅地,俨然将他们暂时隔绝于危险之外。

苍雀隐居的山林已被烧得不成样,远处隐约传来苍雀们手忙脚乱收拾残局的动静,时不时还伴随着劫后余生后激动的叫喊。

他干涩的嗓音终于恢复成原本那般清亮,尾音处略微带了沙哑。

“师兄,等他们冷静些,我想再去问些事。”

“好。”

兰山远收起火灵珠,将颗丹药递给他。

丹药暴露在空气中,馥郁丹香味比谷雁锦给的八品灵丹还重。

问泽遗没问丹药作用,干脆利落咽了下去。

丹药下肚,不光他身上的疼痛又缓解了些,原本关节处的阻涩感也减少大半。

“药效有六个时辰。”兰山远淡声道。

虽然瞧着和刚才没区别,但问泽遗感觉到兰山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他了然,默契道:“师兄放心,我会在六个时辰内下山。”

小境界突破的雷劫也不知要劈多久,早些出山,免得师兄又为他担惊受怕。

刚才一阵雷过去,外面雨势小了些。

趁着雷劫有空档,问泽遗背剑站起身来,朝着亮火把的方向摸去。

兰山远跟在他身后,施咒将雨丝隔绝在外。

林子里很黑,树叶下还藏着些危险的毒虫,问泽遗在前面刻意落脚重些,给兰山远踩出条路。

“是谁!”

有警觉的苍雀四处打量巡逻,他们突然发现林子里有动静,猛地将火把对准深林。

没灵智的兽类懂得趋利避害,大多都在火烧起来时往外跑了,鲜少有不知死活,朝着烟尘味重的地方挪动的兽类。

拨开树丛,瞧见是两个人族修士,精神紧绷的苍雀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好。”

问泽遗别扭地用了现学现卖的妖族话。

瞧见后边的人一身白衣,前边人脸白得像从忘川河爬出的鬼,苍雀们分不清他们是不是活人。

妖们边往后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问泽遗一句都没听懂。

他求助地看向兰山远。

兰山远默默摇了摇头。

显然,妖族话并非当宗主的必修课。

赐翎会说中土话,说明苍雀族内还有其他妖会说。

事到如今,只有等苍雀们喊会说人话的过来了。

几个苍雀中走出位红发女子,她不放心地瞥了他们眼,匆匆朝着祠堂的方向跑去。

剩下两边大眼瞪小眼,问泽遗站得累了,干脆拉上兰山远找了处干净点的破墙,暂且靠着歇息。

不消多时,一位正值青年的男苍雀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身着的南疆服饰被火烧了大半,脸上还有煤灰,瞧着非常狼狈虚弱。

“这是赐翎的亲戚,关系很近。”

问泽遗给兰山远传音:“他们皮相差距不小,可骨相却很相像。”

这青年比赐翎长得温和,但颧骨到下颌处的线条,还有鼻梁高度都非常类似。

“师弟能记得赐翎骨相?”

兰山远语调波澜不惊。

“勉强能知道,之前闲来无事,学了些看相的小把戏。”

其实是拜他学多年画所赐,才能从人的面部看到里头的骨骼走向。

旋即,问泽遗察觉到不对。

“只是当时为了查禁药给赐翎画像,才多留意了一番。”

虽然师兄瞧着也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但还是说清楚为好。

他们传音间,那青年已经走到两人跟前。

“兰宗主,问副宗主。”

他朝他们拱手行礼:“不知二位突然到来,有失远迎。”

这苍雀的中土话流利,若是闭着眼睛听,压根分不出他是人是妖。

“是我们不请自来。”问泽遗客气道,“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苍雀淡笑:“在下丹阳,小弟赐翎莽撞,在外承蒙您照拂。”

“我记得您。”问泽遗了然。

“您的弟弟在山下,已经被安顿好了。”

赐翎那蹩脚的中原话,应当就是这位同父同母的哥哥教他的。

丹阳面上露出宽慰:“他安然无恙,我也算能放下心。”

“请随我来,父亲已经在等二位了。”

“您请。”

他们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在离祠堂一丈远的颗古树下停住。

这颗古树的年龄不比兰山远小筑旁的万年松小,可惜眼下已经被业火烧成焦炭。

不少红发金瞳的人围着古树,壮年人站在离树最近的地方。

他身上衣服被烧得褴褛,却依稀能看出衣服原本的华美模样。男人仰头看着古树,神色愁苦。

正是苍雀一族的族长燊烨。

“父亲。”丹阳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