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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于人群之外,却依旧醒目耀眼。时不时有天雷落下,全都是在环绕着问泽遗打转。

与苍莽的密林,高大的巨木相比,他在病痛和劫难重压下的身形渺小。

老苍雀看向身后,被救出的族人无一人身亡,多数只是受了轻伤。

劫后余生,老苍雀虔诚地闭眼,念讼了一段来自万年前的古老祝词。

他在山中三千年,从来只为族人祈福。

困在山里太多年,他总觉得这位传闻中的副宗主是个混世魔王,没承想是自己太过偏颇。

现在,他愿祝这位之前素未谋面的人族修士安康。

老苍雀是族里司祭,平时话语权颇高,其他苍雀见状,也纷纷效仿。

随着他们的动作,问泽遗脚下的泥地上浮出淡淡的荧光,荧光上浮,他的呼吸突然顺畅了不少。

“是妖族的术法。”兰山远盯着浮起的荧光,反复确认其中并无恶意,这才没出手阻拦。

“凤凰于丰羽前涅槃新生,他们的后人亦擅疗愈之术。”

问泽遗看向苍雀们,可他看过去时,术法突然停止了。

除去赐翎,其他苍雀不自然地别过头,不知是不敢看他,还是不好意思看他。

问泽遗收回目光,脚底再次泛起萤火。

这整个族群都口是心非,想帮他却又不敢当面帮,难怪赐翎的嘴这般硬。

“能找到的,理应全在了。”

赐翎又抱出来个女婴交给药修,随后走到问泽遗跟前:“我也得和阿爹一起,去救火。”

可现在山林中不少树木被烧塌,青壮年苍雀被困在深林中,赐翎若是进去,能不能活着找到他们都是未知数。

“可这是业火,如果找不到根源,就没法扑灭。”

问泽遗没急着阻止,只是问他:“你知道起火的根源在哪吗?”

赐翎耿直地摇了摇头。

“我大抵知道是山中何处起火,需要你来帮我看看。”

问泽遗蹲在地上,有苍雀们帮忙,他行动勉强恢复正常。

他随手捡了根树枝,不顾指尖沾满了泥泞,在地上写写画画。

湿润的泥土上画出流畅的线条,问泽遗仅凭着在窥天镜上看到的画面,九成像地还原出起火时的俯瞰景象。

“好厉害。”赐翎瞪大了眼。

怎么问泽遗就画了几条线,就变成一座山了。

问泽遗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表情恢复严肃,点了点山中某处:“就是这里最开始起火,你知道这处在苍雀族中,是什么地方吗?”

赐翎大喇喇跪在地上,盯着问泽遗画的图,努力地苦思冥想。

“我知道了!”

他瞪大了眼,激动到:“族祠在半山处,是族祠!”

又是族祠。

“这业火只能是人祸了。”问泽遗咳嗽了几声,费劲地起身。

“估摸着是有人在你们的族祠放火,才让整座山都烧起来。”

一双手稳稳扶住他,问泽遗赶忙收拢沾染了泥浆的袖子。

可兰山远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是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手背也沾了层灰。

等到他稳稳站直,兰山远才松开手,递给他一方帕子。

问泽遗一边擦,一边很好奇兰山远哪来这么多干净帕子,怎么每次他需要,兰山远总能变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听到他的结论,赐翎呆了。

“不可能,族祠已经关闭了,没外人能进去。”

“可事实的确如此。”

问泽遗适时地止住话头。

赐翎其实能想明白其中缘由,只是一时半会不愿接受。

毕竟苍雀是个忠诚且团结的种族,突然冒出来个差点烧光全族的内奸,对他们来说太过残酷了。

赐翎深吸了一口气,这回没哭出来,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我得去族祠救火,要查清楚。”

“阿翎,进不去的。”

刚才祈福的老人不知何时走到赐翎跟前,他叹了口气:“我离开时,就有人试着要进去。”

“可族祠附近的火很旺,连你爹都无法靠近,你去了,只会让他们担心。”

苍雀属火,族祠内存放着很多先祖传承也都属火,业火在里面烧起,无异于火上浇油。

眼下似乎是落入了死局,族祠进不去灭不了火,灭火却需要进入族祠。

问泽遗的脑海中突然传出飘渺的声音。

一声一声,只是呼唤着他的名字。

背在他身后的通判发出剑身碰撞剑鞘的声音,显得十分浮躁不安。

“你,你在发光!”

赐翎看向问泽遗,惊讶地喊。

问泽遗的余光看到自己沾湿的发尾,发丝无风自动,掠过银光。

他回头看兰山远,兰山远同他颔首,无声证实他的猜想。

小境界突破开始了,而他真正的劫难也到了。

可兰山远算出来的,他真正的要渡的劫,究竟是什么?

一道火红色的雷降下,恰好落在他离三米远的山林处。

这道雷太过刺目,赐翎忍不住闭上眼睛用手遮挡。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