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的,其他地方都冰凉。
“有些冷。”
问泽遗双目无神,盯着兰山远的手看。
这只手略微一动,他就能想到在寻烟坊密室里的春//梦。
刚醒来的他自然没动情的力气,呼吸愈发急促。
“也不能一直捂着。”
兰山远轻叹了声,对他这副模样无可奈何。
似是感觉到问泽遗的目光,他将手收了回去,默契地未过问问泽遗这般反常举动背后,究竟有何深意。
“三师妹说师弟已无大碍,但在千丈巷遭了罪,没缓过来也正常。”
兰山远说得委婉,问泽遗睫毛抖了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
这下可好,他在千丈巷里头中春//药的事,肯定早被师兄知道了。
身心俱疲,他难得生出逃避的心思来。
羞耻感在此时到达另个顶峰,问泽遗不想让兰山远察觉到自己的窘迫,垂眸收回目光。
“你无事便好,先好好休息,我去让三师妹过来。”
兰山远为了宽慰他,回了问泽遗个谦谦如玉的笑。
“药放在床头,记得趁热喝了。”
“多谢师兄。”
兰山远颔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湖心小筑。
他的担忧神色就没消下去过,一直都是副欲言又止模样 。
碗中汤药蒸腾起雾气,清苦的药香弥漫在屋中。
问泽遗后知后觉地生出愧疚。
师兄如此坦荡,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却因为自己这不该有的春//梦,方才对师兄也心不在焉。
脸上烧得慌,他闭眼调息平复心情,检查自己的经脉。
其实当时吃下药,问泽遗就已经做好让体质受损的准备,所以尚且清醒调息经脉时,他也更多将心力放在压制魔性,不让人发现他的秘密上。
万幸是自从南疆回来后,他身上的魔性一直很安分,身体就算被药物荼毒,也并未露出破绽。
运转周身的灵气,他暗自感到惊奇。
他昏迷了几日,可周身魔性居然比去千丈巷之前还要弱,只有他刚来那会的七成。
可修士皆知一旦修魔,植入体内的魔性就会根深蒂固。被春药害得大病一场反倒因祸得福,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绝非巧合。
问泽遗身上的水灵根比火灵根要强,原本火灵根受到魔性影响更多一直很紊乱,如今却向外散发出稳定的灵气。
察觉到有高阶修士靠近,问泽遗收拢灵气,佯装成熟睡模样。
谷雁锦走流程在门口敲了敲,利落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起来。”
她没好气道:“大师兄在时你还醒着,别装睡了。”
问泽遗睁开眼,两眼发直,一副病傻的模样。
没等谷雁锦开口,他先发制人:“师姐,我错了。”
谷雁锦顿时没了脾气。
她想到寻到问泽遗时,她这小师弟的可怜模样。
那时的问泽遗蜷缩在角落里,脸红得不正常,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可人却一动不动,已经晕了过去。
暗室的角落落满了灰和砖石碎屑,但衣服上倒是干净得反常,像被人擦拭过一样。
可在场除了个晕死过去的容郄,就没第三人在场的痕迹。
她印象中的问泽遗一直是张扬的,情况的,哪怕是他少年时,很少有这般可怜的时候。
谷雁锦又喜又忧。
喜的是问泽遗中药的程度并不重,模样也没过多失态,只像是吃了迷药一般。
忧的是哪怕很轻的程度,也足以给他脆弱的身体造成不轻的损伤。
看着眼前病恹恹的问泽遗,她无奈地将药匣重重搁在地上。
“喝药。”
问泽遗乖乖把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小声咳嗽了几下。
“没人和你抢着喝。”谷雁锦从药匣取出两颗丹药,“丹炉得有人看着,今晚我来不了,你记得酉时服下。”
她沉默了会,忍不住较为缓和的语气说教。
“没人拦着你去行侠仗义,但下回行侠仗义之前,也想想持明宗,想想大师兄。”
“大师兄原本在北穹剑阁,听闻你身体抱恙,连夜就只身赶了回来,连半个时辰都没耽搁。”
问泽遗这回惹的事看起来大,但跟他之前的混账行为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特别是他这回中药,还是因为要救人。
她倒是只开药没费多大力气,可大师兄远在北境,却为问泽遗费了太多心思。
“是。”
问泽遗的神色彻底清明,他不动声色收敛住心头发闷的酸涩,露出个还算轻松的表情
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只是他的梦而已。
“......我并非要怨你,只是希望你往后做事更谨慎些。”
见他不说话,谷雁锦别扭地安慰道:“至少这回你是真的救了容素的命,而不是因为些幼稚的理由,平白无故揍了哪家仙门的首徒和长老。”
“而且我们封住寻烟坊后,还有些特别的收获。”
她从药匣取出个小木盒:“在角落里发现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