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做不到,我......”
“打住!”
谷雁锦以为他要发些天打雷劈的誓,不耐地打断他的话:“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先随我去药寮。”
问泽遗本想说要是做不到,他自己找大师兄领罚,见谷雁锦态度缓和,也就顺势没再说下去。
“正好,莳叶谷差我给师姐带的药材,也该给师姐送去药寮里。”
“其余事待会再说,我先替你诊脉。”
比起问泽遗有没有取来药材,谷雁锦更操心宗门上下的康健。
等到她诊过脉,眉头略微松开些:“还好,只是阴寒气略重。”
“多亏路上有大师兄看着。”
站在一旁的青藿同情地看向问泽遗。
好可怜,原来师叔和她一样,都有人管着。
师尊总会管着她吃糖,难道宗主也会管着师叔吃糖吗?
问泽遗无语凝噎。
感情在谷雁锦眼中,他这么大个人,出门在外还需要兰山远当监护人,才不会把自己玩死。
不过他在南疆心脉没进一步恶化,确实有师兄不少功劳。
根据问泽遗从莳叶谷搜罗的灵药,谷雁锦略微调整了下药方。
她让药寮里的药修去配药,又继续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两面注意事项。
甚至比问泽遗上回见到的更多。
“师姐,我还有些药要给你。”
眼见谷雁锦又要叮嘱重复的话,问泽遗赶紧把纳戒里的药材取出,其中不光有自己需要的药材,还有谷雁锦需要的白玉蝉,以及洛芷参送给谷雁锦的灵药。
“你怎知我需要白玉蝉?”谷雁锦欣喜又疑惑。
她分明没告诉过问泽遗才对。
为了不供出青藿,问泽遗面不改色胡扯:“我同大师兄学了些推演的术法,算出来的。”
“推演的法术?行了。”
谷雁锦忍不住笑出声。
“就你那用术法的能力,也不扯些好点的理由。”
她性格算孤僻,哪怕是面对同门,鲜少有这般平和的笑。
难得师弟关心回她,她也懒得管问泽遗哪打听得消息。
“不提白玉蝉,这些药是从何处来。”
她指着一堆长得稀奇古怪,却又很珍贵的药材。
“是洛芷参长老赠予的,她说之前惹了师姐不快,想给师姐赔礼谢罪。”
在听到问泽遗说出“洛芷参”三字时,谷雁锦的笑容瞬间消失,脸上面无表情中带着丝阴沉。
连青藿都瞪大了眼珠,小丫头一个劲冲着问泽遗挤眉弄眼。
问泽遗心中暗道不妙。
“洛、芷、参?”
谷雁锦又笑了,这回笑得阴恻恻:“她倒有自知之明会赔罪,也知道自己比剑修还莽撞。”
莫名中剑的问泽遗:......
药修的矛盾,为什么会牵扯到他身上。
青藿做口型、打手势示意问泽遗看向她。
女孩点了点不远处的丹炉,顺她手指的方向,问泽遗清楚看见用玄铁铸成,三米开高的丹炉右下角处,有明显修补的痕迹。
从修补形状来看,丹炉像是遭遇了场不小的爆炸。
就和剑修的剑一样,药修的丹炉就是他们的命根。
问泽遗不忍卒视。
难怪谷雁锦这般记恨洛芷参,洛芷参又如此心虚,压根不敢明说自己犯了什么错。
估计是洛芷参借炉炼丹,结果她心大,失手把他师姐的丹炉给炸了。
“师姐,药已经带到,我先回去歇息了。”
问泽遗小心翼翼。
“去吧。”
谷雁锦心情不佳,恨恨磨着后槽牙。
“下回要是你去莳叶谷,记得替我给她带些王八盖去,用龟甲给洛长老补补心。”
一想到自己用了三百年的丹炉让洛芷参给炸得半废,洛芷参还吓得五年都没敢找她,谷雁锦就想雇剑修把洛芷参蒙麻袋揍一顿。
再多灵药,也不能弥补她的丹炉。
洛芷参让谷雁锦道心破碎,问泽遗反倒得以全身而退。
他离开药寮时天色已晚,青藿迈着小短腿追出来:“师叔!”
她把一盏灯举起:“师尊让我给您带着。”
“多谢。”
问泽遗身上没带糖,给青藿从纳戒里取了南疆带来的酥饼。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糯糯道:“多谢师叔,可我最近在突破境界,不能多吃。”
她说的突破境界不过是突破练气期的某重,一本正经模样仿佛马上就要化神,惹得问泽遗忍不住一笑。
“青藿这么厉害?那等突破了来和师叔要。”
他压低声:“别告诉你师尊。”
“好!”
目送女童跑入灯火通明的药寮,问泽遗这才转身离去。
不光他是人,他萍水相逢的每个书中配角、炮灰甚至无名士,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青藿聪明伶俐,宁康重情重义,穹窿随心而动,洛芷参肆意潇洒。
他们的结局和一生,本不该成为谁的铺垫。
路过万年古松,问泽遗原本想直接走过去,却还是抬头看了眼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