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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药修们负责帮扶伤员,其他修士则出去剿魔,两方分工明确。

兰山远还是很忙,大事小事都要喊他去拿主意,问泽遗则依旧在养病。

唯一不同的是白妄拉其他宗门的修士开会,终于记得喊问泽遗这持明宗副宗主去。

最近快到月满,荒林里的魔兽愈发不安分,他请问泽遗过去,一是感恩他帮助灵兽谷降伏魔兽,出于对于他的尊重。

二是真怕出乱子,希望问泽遗能去帮忙,毕竟化神期的剑修实在是不多见。

“问副宗主,关于剿魔一事,您看意下如何?”

白妄话音落下,大小门派的掌门、长老齐刷刷看向问泽遗,眼中不是带着警惕和鄙夷,而是带了希冀。

问泽遗昨天晚上熬夜梳理经络,现在没什么精神。连上挑的眼尾都耷拉着些,嘴唇颜色是极淡的浅红。

他手里捧只精巧的暖炉,身上衣服也比其他修士厚实,皮肤比好些术修都要白。

听到白妄的话,他露出个客套的笑。

要是原身或许会毫不犹豫答应。

可他不喜欢打打杀杀,而且这身体没个一年半载又调理不好,去了出乱子,自己还可能当累赘。

他都跟着掌门师兄坐得这么偏了,怎么话茬还能落在他身上。

“我也想去,但.......”

问泽遗开口说了几个字,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嗽了几声。

他干脆又重重咳嗽了几下,声音撕心裂肺,大有要把嗓子咳出来的意味。

他演得太逼真,演月阁的长老“嘶”声,试探地看向白妄。

让病人去剿魔,属实是不合适。

兰山远似是也信了问泽遗演的戏,忙给他倒上杯茶。

“身体要紧。”

这句话简直是雪中送炭,问泽遗感激地冲着兰山远眨了眨眼。

兰山远愣了下,眼眸微动,回了他个极浅的笑。

“兰宗主说得对,是我唐突了。”白妄看到兰山远的态度,立马话锋一转。

“既然问副宗主身体没好透,还是安心养病,免得伤了根本。”

小会以两个药修把问泽遗扶下去做了结尾。

白妄不知问泽遗身上有沉疴旧疾,还以为是这次灵兽谷疏忽,害得他这么久都没转好。

他愧疚得很,不禁想骂前些天怂恿兰山远革问泽遗职的自己。

干得简直不是人事!

往后若是有人还想要把问泽遗拉下副宗主的位置,他可得替问泽遗说几句好话才是。

可问泽遗回了屋,远离议事堂那股剧烈的木果香味,脸色登时红润了些。

他吸了吸方才已经闻不出味的鼻子,安然躺回床上。

单为养病就无所事事度日也不像话,得找点事做才好,否则头脑容易迟钝。

眼角余光瞥见有捧着笔墨的药修路过,问泽遗突然有了些想法。

翌日。

从持明宗来的纸鹤落在兰山远窗头,而纸鹤里头没有掌事尘堰给的答复,反而有张纸人。

纸人从纸鹤上跳下来,发出尘堰恭敬到发腻的声音:“大师兄。”

“二师弟有何要事?”

傀人是低级的二阶法器,有寄托人思绪的能力,而且只能用一次。

持明宗崇尚节俭,要紧大事阵法沟通,其余事就传纸鹤过去,按理来说尘堰不该动用傀人。

纸人落在地上,逐渐化出模糊的人影。

这剑修长得高大敦实,举手投足却带着精明劲儿,讲话也和倒豆子似得很快。

“太久没见到师兄和四师弟,我非常挂念你们,所以才用傀人来看,请师兄不要怪罪。”

尘堰声音带着笑意,却有不易察觉的紧张:“听师兄的意思,是想让四师弟管理账务?”

“对。”兰山远温声道,“本就是副宗主的分内事,他也该能担责了。”

尘堰动作僵硬了一瞬,眼中闪过嫉恨,可纸人幻化的人形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

担责?

兰山远宁可觉得是问泽遗该担责,都不觉得问泽遗配不上副宗主的位置。

他尘堰为持明宗兢兢业业几百年,除了修为,哪里比不上问泽遗!

副宗主的位置凭什么不能给他?

“可四师弟干事稍有莽撞,而且还爱打打杀杀,在外头风评不好,这让我非常担心。”

尘堰压下去阴暗心思,斟酌着言语又重重叹气。

他笑骂道:“唉,否则早该让这小子管事,我也清净。”

兰山远不说话了。

尘堰暗自得意。

哪怕兰山远心软想要问泽遗管账,就问泽遗那性子,恐怕也很难忍住不惹麻烦。

尘堰自认很了解问泽遗,也很了解兰山远。

他试图趁热打铁:“我觉着师弟还是杀心太重,所以......”

没等他说下句,兰山远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问泽遗跑得脸色微红,怀里还抱着卷宣纸。

他一脸懵懂:“我刚才在抄药方,师兄喊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会画画,字也还行,好不容易让其他修士不怕他,问泽遗干脆自来熟地混进药修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