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行为举止怎能如此不慎?”
“无妨。”
没等问泽遗开口,清朗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出。
兰山远放下书,抬眸对药修道:“只是些小事,二位不必拘束。”
“得多谢你们照拂我师弟,才让他转醒如此之快。”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一番话下来不落瑕疵,两个药修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宗主谬赞,都是我们分内事。”
小药修被夸得不好意思:“兰宗主体恤师弟,亲身亲力照顾,分明比我们更辛苦。”
问泽遗看着兰山远,将最后一丝丢失的实感捡回。
现在他还没死,兰山远也没残。
感受到问泽遗的目光,兰山远从容地看向他,浅色的瞳莹润:“四师弟眼□□弱,先躺下歇息。”
“大师兄说得对。”
反正他说什么都有人怕他,有个嘴替帮忙说话,问泽遗干脆安详躺平,配合地连声附和兰山远。
一派和谐的气氛下,两个药修放下心来,重新出去替他煎药。
“问副宗主方才太吓人,突然坐起来,眼神好像能宰了我。”
走出去几步远,小药修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今天幸亏遇到兰宗主,他真是如传闻般清风霁月!”
对他们这些小修士来说,兰山远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能瞻仰本尊,是他的福气。
更何况兰山远还替他说话,帮他解围,难怪师尊师叔他们提起持明宗宗主,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是啊。”
另个药修也面露景仰,眼中盛着星星,恨铁不成钢敲敲师弟的脑袋。
“今日有兰宗主守在那算是你这回运气好,下回可不许莽撞了。”
小药修傻呵呵笑了两声,不禁露出向往的神色。
他什么时候也能变成兰山远那样的修士呢?
寝居内。
“师兄,你这几日出去剿过魔吗?”
问泽遗没安分多久,又开始惦记兰山远有没有碰上沈摧玉。
由于原主离经叛道,师兄弟的关系不算好,他关心起兰山远难免生硬。
“这几日我都在灵兽谷。”兰山远愣了下,替他续杯水后如实答道。
“你昏迷了整三日,我不好随意离开。”
昏迷了三天。
问泽遗闭了闭眼:“辛苦师兄。”
之前只昏迷了一天,这次昏迷了足足三天,他的身体显然经不住轮番折腾。
“为何突然问这些?”
兰山远眼中是实打实的关切。
“没什么。”
知道兰山远还没撞到沈摧玉,问泽遗心中大石落了地,冲着他笑了笑。
“就是连着做噩梦,梦到些不好的事。”
兰山远松了口气,温声道:“没事就好。”
“你若是真遇见麻烦事,我的寝居就在隔壁,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师兄。”
刚做了个恶心的梦,问泽遗瞧见还全须全尾,受到万人敬仰兰山远,简直恍若隔世。
和一身劣根的沈摧玉不同,兰山远性情温柔为人正派,对同门友爱,对后辈关切,是个挑不出半点问题的修士。
正因为他作为仙家典范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又态度极好,所以问泽遗同他说话,并不觉得兰山远对他哪里特殊。
可总有人蹬鼻子上脸,兰山远的这份心善反倒被沈摧玉利用。
他给兰山远下药,趁着兰山远熟睡摸进他屋里对他上下其手,行猥亵之事。
等回到门派,就让师兄给卧房多加几道禁制。
最好是踏入就劈九道天雷,免得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混进去。
问泽遗在心中默念,脸上笑容愈发明艳,衬得原本冷淡的长相张扬了不少:“多谢师兄。”
在单方面的爱情游戏里,兰山远何其无辜。
在让自己保命的同时,他也想顺道保住这位师兄的清白。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之前自己做了很多混账事。”
他露出愧疚模样:“不听师兄的劝告,屡次给持明宗蒙羞。”
“所以我想在西寰就安分跟随师兄左右,听从师兄差遣,省得自己气血上头又捅娄子。”
兰山远的手微顿,随后面露欣慰:“你只要不嫌无趣,我自然乐意。”
“不过还是养病重要,除祟之事次要。”
“伤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问泽遗诚恳道:“师兄也不必为我烦忧。”
兰山远摇了摇头,似是早已对他无可奈何:“你自己得有分寸,千万别逞强。”
兰山远待了会,因为灵兽谷谷主又要开会,不得已离开了。
他不放心问泽遗,临走前叮嘱方才的两个药修来照看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帖,这才匆匆离开。
“问副宗主。”
药修们端着汤药去而复返,因为些不好的传闻,面对问泽遗还是战战兢兢的。
幸亏问泽遗远比他们想得好说话,只是和他们问了些吃食上的禁忌以及自己的伤势。
“你们走吧,我要睡下了。”
两个修士刚才被兰山远安慰好,问泽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