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有些不解,还是她妈妈将她拉了过去。
“你别把人家喊老了。”
“小叔叔也不老啊,他老婆肯定也不老。”小女孩天真道。
林知意脸皮一薄,用力挣脱了宫沉的手,尴尬笑了笑。
小女孩妈妈目光徘徊,一切明了却没点破,笑道:“我们夫妻在大学城开了一家小吃店,有空过来坐坐。”
“好。”
林知意觉得自己没想错,她们的确很好相处。
目送一家三口离开,林知意抿了抿唇,有种尘埃落定却又未完全定下的感觉。
如果前世暗中发生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那她和星星的结局又到底该找谁报仇呢?
想到这里,林知意侧首看向宫沉。
“小叔,宋宛秋和李贺呢?”
“医院,宋宛秋毁容断腿,李贺植物人。李贺也因为模仿患者家属签字,多开了很多处方药,被开除了。”宫沉道。
“模仿?那他……模仿过你的名字吗?”
“你怎么知道他模仿过我的名字?”
宫沉蹙了蹙眉,眼神中带着审视。
林知意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手却在背后拧紧:“猜的,他之前不就喜欢扮成李欢,而李欢是你的私人医生。”
宫沉冷然:“在他抽屉里找了两本模仿我签名的练习本,只是他似乎还没派上用场,可能是在谋划什么,毕竟他说想让我替他养孩子。”
听闻,林知意僵硬在原地。
看来和她猜的一样。
前世,签手术单和死亡证明的人就是李贺。
那为什么星星会落入他们手里?
林知意正想着,面前投下一道阴影。
院落中的落叶伴随着风沙沙作响,她还未抬眸便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的围巾。
以及被扯破的一个洞。
她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前世,宫沉再也没有佩戴过那条围巾,是怕她看到了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吧?
复杂的心情萦绕在她心里,虽然很努力克制,但手上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她扣了扣洞,嘀咕道:“都起毛了。”
宫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知意怔愣,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太亲昵了。
她一着急,脱口而出道:“小叔,我是看你围巾破了,要不我给你织……买一个。”
她立即强调买这个字眼。
宫沉却只挑自己想听的话,低头道:“你会织?”
“不会。”
“给谁织过。”
空耳交涉,林知意直接瞪了他一眼。
他眼神压迫而来,只是扫了两眼便有了答案。
“给我织过。为什么没给我?”
“……”
林知意心虚撇开目光。
有时候太聪明真的太可怕了。
真的被他说中了!
大学时,有段时间特别流行织围巾。
林知意也学别人买了线,磕磕绊绊织了一条围巾,打算送给宫沉。
但她准备送的那天,宫沉宣布和宋宛秋在一起。
围巾就被她塞给了柳禾。
现在就在……
“老三,天这么冷,你和知意怎么站在这里?”
宫石岩说着,抬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有些泛旧的围巾。
林知意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织的那条。
宫沉直勾勾地盯着宫石岩的围巾,那原本是给他的。
宫石岩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围巾:“爱心牌,外面的比不上。”
宫沉脸色更沉。
林知意尴尬一笑,宫石岩一直以为是柳禾织的,她就没有说破。
她正想转移话题,突然一个女佣身上沾着血冲了出来。
“二爷,三爷,大太太突然吐了好多血。”
“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宫沉吩咐完,转身看了看林知意,“一周后给我。”
说完,他快步走向后院。
林知意微怔,谁同意了?
她想跟上去,却被宫石岩挡了一下。
“知意,你别去了,陈素兰的精神不太好,别把气撒在你身上。你去找你妈。”
“好。”
林知意觉得他说得对,她经历这么一遭,的确不方便再掺和大房的事情。
目送两人离开后,她回后院找柳禾。
推门进去,却没听到柳禾咋咋呼呼的声音。
直到上楼才看到柳禾坐在窗边发呆。
“妈,你怎么了?”
柳禾大吃一惊,眨了眨眼睛:“没,没什么,你叔叔呢?”
“大太太吐血,情况不太好。”
林知意如实开口,心情没什么起伏。
没想到,柳禾居然叹了一口气。
“唉,报应,都是报应。”
林知意觉得不对劲,走到了她面前,才发现她眼圈通红。
“妈,怎么了?你为什么哭?”
“没有。”柳禾立即否认,但手却下意识去擦泪。
林知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柳禾知道自己瞒不下去,苦笑一声:“看到他们母子变成这样,我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