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
“要不然,傅伯母怎么可能几日不见这位,甚是想念呢?”
“你傅伯母常年不回家,家里是后婆婆和弟媳做主,不好呼朋唤友过一过她的牌瘾。”宋太太略作沉思,“阿芳,给我拿请柬来,我来替傅太太邀一场牌局。”
“是,太太。”
宋太太转头看六姨太:“小六,那天你去年家,年太太邀请了哪几位太太?你给报出名儿来,我们也请一请。”
二姨太和三姨太都听不懂了。大太太这次回来怎么这么怪异?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闹了离婚,各家都在看宋家笑话,她居然还请这几家的太太?这是嫌自己家里笑话不够多吗?
“行了
,老四和老五怀着身子,明天不好招待客人,你们三个好好准备,明天一起招待各位太太。”
招待那些太太,还要她们这些姨太太一起?刚才不是还叫她们不叫她“大姐”,叫“太太”吗?这会儿又让她们出席这种社交场合?
二姨太三姨太真的搞不清楚了。
宋太太抬头,“你们都回吧?我和秦小姐旅途劳顿要好好歇歇了。”
二姨太三姨太前后脚,往外走。六姨太跨过门槛之时,转头往里看,却见小姐正在和大太太有说有笑,哪里有半点儿伤心的样子?
她回着头,红着眼眶往外走去,终究没有等到小姐看她一眼。
等几位姨太太都出去了,宋太太说:“阿芳,你坐。”
阿芳坐下:“太太,您这是?”
“阿芳啊!我打算住上海去。”
“上海倒是能和少爷一起住,可那里不是有老爷吗?”老爷难得回来,跟那些姨太太胡混,阿芳都看着不舒服,更何况住到上海去,难道天天看着老爷搂着六姨太,兴许还有七姨太?看着都烦心。
宋太太转头看向秦瑜:“秦小姐现在改名叫秦瑜了,她买了套房子,在傅家隔壁,房子还挺大的,我去了上海跟小瑜一起住。”
啊?阿芳愣了,大少奶奶都离婚了。太太跟大少奶奶一起住,看起来老爷和太太也是答应少爷娶新少奶奶了,到时候新少奶奶不会有想法?这得私下劝劝太太。
“阿芳,你跟我一起去。另外,小瑜的嫁妆傅家安排了后天来拉。你跟小瑜核对一下,可有出入。”
“傅家?”阿芳咯噔一下,跟傅家有什么关系?
“傅家不是有运输的吗?就是把小瑜的嫁妆拉到上海。”
“哦,是这个意思。”
“另外,我的那些东西,也整理一下,趁着这次索性一起也拉走了。”
“您的东西?”
阿芳搞不明白了,宋太太顿了顿:“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除了我在城里的十几个铺面和嫁妆田,让老陆以后给收了租金通过傅家钱庄汇到上海就好。。”
“太太,您这是个什么打算?”阿芳听不懂了,“您这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一定吧?舒彦以后要是在老宅办婚事,可能我还会回来,办一办。这里我是不打算常住了,所以能拿走的就拿走了。”
“哦!”
宋太太站了起来,“我累了,先去歇会儿。你带秦小姐去客房,给女眷的那一间。”
“哎!”阿芳应声,叫了人来帮太太提了行李箱进去,“秦小姐等等,我先伺候太太睡下。”
本来阿芳可以让其他人带秦小姐去客房,可现在她满肚子的疑惑,伺候太太睡下后,她走出来:“秦小姐,我带您去客房。”
客房在哪里秦瑜当然知道,只是如今她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自然是要听主人家的,不能随便走动。
阿芳替秦瑜提行李:“秦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芳姨,都是好事,伯母不用每天在这些冗杂繁琐的事务里了,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的。”
“我知道,太太这些年都熬干了心血,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太才会想开?”
“傅伯母跟她说话比较多,可能傅伯母比较活泼吧?以后伯母跟傅伯母住隔壁,两位太太在一起,伯母会被傅伯母带得心境更宽的。”
“是啊!”阿芳真心替太太高兴,去上海跟秦小姐住,总比去庵堂的好。
两人走到院子里,东厢房门口,六姨太快步走过来,声音颤抖含着委屈:“小姐!”
秦瑜停下来,看着眼前才十八岁的芸儿,她穿着织锦缎旗袍,头发盘在脑后,头上戴着珠花,耳朵上是纯金的耳环,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果然是比以前做丫头的时候富贵多了。
只是小小年纪,以后要关在这个暮气沉沉的宅子里吗?路上她听宋太太说,她出来之前问过宋老爷,宋老爷没让她带任何一位姨太太去上海。
“你已经是宋家的姨太太了,是半个主子,我是这个家的客人,以后叫我秦小姐为好。”
芸儿泪盈于睫,满是委屈,过来拉住秦瑜的手:“小姐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吗?我是陪着小姐长大的呀!”
见她说出这话,眼泪落下,挂到了下巴上,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洇出了湿痕:“芸儿……芸儿,也是没办法。”
秦瑜低头看着她戴着金手镯,绞着帕子的白嫩小手,滴滴答答的眼泪落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