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自然是陪着宋太太走:“明玉,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我们过好我们自己。”
“我知道的,看见雅韵……小瑜这般,我也算是放心了。”
后头秦瑜把胳膊给傅嘉宁,傅嘉宁刚刚还嘟着嘴,想要不理睬姐姐,这会儿姐姐等着她,她顿了顿还是过去勾住了她的胳膊,气鼓鼓:“姐姐好坏!”
“我不坏,你还这么爱我吗?”
傅嘉宁伸手拧秦瑜的腰:“你坏死了,坏死了!”
“说我坏,不如说你哥哥坏,他跟我是共谋。是他在一直瞒着你。”
傅嘉宁转头却见舒彦哥哥和自家哥哥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宋舒彦今日受到如此冲击,哪里能一下子就消化了干净?
傅嘉树走在他身边,他恨不能一脚踹他进月季花丛中,好好再揍他一顿。
“舒彦兄,跟她骗你是我的错,也确实不够光明磊落,而且我确实也有小心思。然,我从未对她表白。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和你说清,真相大白,你们离婚离得干干净净之后,我再向她表达我的仰慕之心,从这方面讲,我并未失德,望兄能谅解。”
“谅解?我谅解你对我妻子怀了不良之心?”
傅嘉树低头笑,纠正他:“前妻。”
这么一张青紫的脸,在此刻幽暗的灯光下,宋舒彦恨不能再给他添点儿,只是现在冷静下来,秦瑜说的每一句话都进他心里,他当时是生怕真的没有瓜葛之后,永远失去秦瑜,而此刻定下心来想到的是,自己带给秦瑜的是她前半生的痛苦。自己到这个境地,何尝不是活该?
“我不会放弃她!我会重新追回她!”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自己欠了她前半生,就用后半生来疼她宠她爱她偿还。
傅嘉树伸出手:“那就各凭本事?而且我相信你我都是豁达之人,你我之中任何一人与秦瑜缔结良缘,也不能影响我俩的友谊,如何?”
“这还不影响友谊?”宋舒彦冷笑。
“这就看心胸了,之前报章有报道,某位先生与妻子登报离婚之后,那位女士终于寻到了爱情,这位还出席了她的婚礼送上祝福,并且和她的现任丈夫成了莫逆之交,一时间传为佳话。这是真正地做到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想来舒彦兄,也是看到过的。”傅嘉树低头咳嗽了一声,“这份报纸,我给秦瑜看过,她还说两位先生都是豁达之人。”
这个报导,转载报章颇多,宋舒彦还真看到过。他看着远处正在看着他们的秦瑜,要是他此刻跟傅嘉树决裂,不仅不会影响傅嘉树追秦瑜,而且秦瑜还会认为他不够豁达,不够新派,更加没有接近她的机会。
哪怕宋舒彦不情不愿,却依然伸出了手跟他握住:“各凭本事。”
傅老爷和宋老爷回头见两人握手,傅老爷笑:“你看看,小一辈可是心胸比我们开阔。”
宋老爷不想同意,却也只能装出爽朗之意:“
确实如此。”
傅太太对着傅嘉树喊起来:“你们还在磨叽什么?肚子不饿吗?”
“来了!”傅嘉树应道。
进到傅家,闻秀过来说:“太太,其他还好,蒸的鱼都老了。”
“没事,没事,端上来吃就好了。”傅太太说,“小瑜,你坐你宋伯母边上。”
“好。”秦瑜过去坐在宋太太边上。
傅老爷和宋老爷坐一起,秦瑜另外一边是傅嘉宁,傅太太坐在宋太太边,那俩兄弟坐在一起。
傅老爷给宋老爷倒酒,傅嘉树扯着嘴角给宋舒彦倒酒,倒好酒,他举起酒杯:“舒彦兄,你宽宏大量,尽释前嫌,小弟有愧在心,跟你再次赔罪。”
宋舒彦还想泼酒在他脸上,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他要重塑在秦瑜心中的形象,毕竟整件事情里,傅嘉树不过是顺水推舟,自己才是做下那么多不经意的错事,他克制了泼酒的冲动和傅嘉树碰杯:“何出此言?”
说完他先干为敬,一口喝下。傅老爷一声:“好,到底是宋家儿郎,疏朗大气,有乃父之风。”
有乃父之风?呵呵!宋老爷看傅老爷那一脸笑容,从小到大,他父亲就跟他说傅家这位哥哥,别看仗义疏财,最是奸诈不过。现在看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养个儿子真的随了他。
“刚才闻秀跟我说,鱼是凉了再蒸的,有点儿老了,你们不要介意,就随便吃吃。”傅太太招呼大家吃饭,她给宋太太布菜,“明玉,你尝尝这块芋头,比肉还好吃。”
宋太太吃了一口:“好吃的。”
傅太太见老男人连吃两块蒸臭豆腐,把那盘蒸三臭给端走了:“你吃那么多干嘛?给小瑜留一点呀!”
说着傅太太把那盘三臭放秦瑜面前:“小瑜,你也吃。”
秦瑜夹了一块臭豆腐,傅太太转头问宋太太:“明玉,你这个吃不吃?我只晓得我们家德卿是离不开这个东西。”
宋太太想了想,伸出筷子夹了一根苋菜梗,一口咬下去,又臭又鲜,已经多少年不吃这东西了?
宋老爷瞪大了眼睛看自家太太吃这么有味道的东西,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们家的餐桌上。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