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大少奶奶,再也没有闺中娇女朱明玉,这一过就是二十四年。
宋老爷的手放在老妻的手背上,她的手是那么干瘦,跟他几个姨太太不好比,一时间宋老爷五味杂陈,柔声:“明玉,没事的,雅韵信里说了她没事的。”
大太太闭着眼睛,抽回手:“你们都出去,让我静静。”
阿芳走过来:“老爷,少爷,让太太静静。”
“叫大夫了吗?”
“已经差人去叫了。”
父子俩出了大太太的房间,到堂屋里,宋老爷坐在椅子里,宋舒彦站着,宋老爷看向卧室,心烦意乱。他也想不明白,老妻至于这样吗?
不管如何,这一切都是这个混账儿子造成的,宋老爷没好气地看着儿子:“看你干的好事!”
宋舒彦准备了太多可以说服父母的话,却在母亲倒下的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要是知道母亲会这样,他……
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能放弃秦瑜,不离婚吗?
黄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走进来,宋老爷迎了上去,跟着一起进了卧房,黄大夫看诊后,收起了脉枕:“大太太,您还是忧思过度,您不能看开,喝多少汤药都是没用的。”
大太太靠在枕头上:“黄大夫,您这么说也就是我没什么毛病,就这样吧!我歇歇就好了。”
“您能看开,歇歇真的会好。您看不开,只怕是……”黄大夫无奈叹气。
大太太带着温和的笑容:“我晓得了。”
明白归明白,宽心终究不能宽心。黄大夫开了安神助眠,疏肝解郁的方子给阿芳,让阿芳去抓药来给大太太吃。
宋家父子送黄大夫出门,黄大夫跟宋老爷告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两句:“老爷,太太没大病,但是她忧思过度,早衰,您可知道?三十五岁不到已经没了女子的经血,这才四十出头,您不用我说,就看她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就知道了,长此以往,只怕是……”
“可有调治办法?”宋舒彦着急了。
() “她想要什么呢?也没什么盼头的吧?无非就是盼着可以含饴弄孙吧?”黄大夫看向脸颊红肿的宋舒彦,再对宋老爷抱拳,“告辞了。”
黄大夫一走,宋老爷是得了黄大夫的鸡毛,犹如拿了令箭,昨日听到太太的话,陡然有了心理压力,此刻刚好可以转移,厉声喝道:“你母亲也没什么好盼的,就盼你给她生个大胖小子,你呢?”
明明是母亲什么盼头都没有了,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想要孙辈上,宋舒彦也冤,跟着进去。
父子俩回了大太太的正院,走进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靠着枕头,阿芳陪着她说话。
宋老爷走过去,让阿芳站起来,他在床沿坐下,看着脸上有皱纹的老妻,明明自己还大她两岁,现在倒是看上去她比自己大了好多岁。
当年不曾怜惜,此刻却回想起来,她要是不好看,哪里会生出儿子这般俊朗的孩子?记忆里年轻时候的她,抬头看他都会羞红了一张脸,那鲜嫩的模样,早已伴随时间流逝成了今日之态,一时间心内愧疚不已。
宋老爷柔声安慰:“你也别难过了!雅韵信里说她好好的。既然这样两个孩子离婚了,都已经登报了,那也没办法解决了。就是接下去该怎么办的事儿,雅韵父母都不在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上海。舒彦伤她很深,她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舒彦的照顾。这样,我这两天就出发去上海,去看看她,看她缺什么,近况怎么样,好不好?要是看着不行,我把她带回来,按照我们商量的办。你把她当成自己的姑娘,咱们替她找一个踏踏实实,知冷知热的小伙子,好不好?”
听到这里宋舒彦心内略有宽松,原来父母已经考虑过秦氏的安排,这样是最好了。既然这样,母亲为何还要这般?
大太太侧头看宋老爷,眼睛里有怀疑,她说:“我一起去上海,亲眼看到她才放心。”
“好,好!一起去,一起去。”能说出要求就是好的,宋老爷满口答应,黄大夫也说她是思虑太重,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恐怕想得更多,到不如让她亲眼看到雅韵的状况。
父母要去上海解决这件事,那是再好不过,宋舒彦想起傅嘉树说的话,他说:“秦氏……雅韵跟傅嘉树说,她有个贴身丫头,伺候得她很好,出来之时,没有带在身边,现在她有了落脚的地方,让我先把人送到上海。”
听见这话,宋老爷愣了,大太太看向宋老爷:“这事你们父子俩出去商量怎么办吧!让我先歇歇。”
这事儿还要商量什么?宋舒彦不解,不过母亲已经躺下,要闭眼睡觉。
两人磨磨唧唧出了房门,到了堂屋,宋舒彦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开口要问这个丫头的事。
宋老爷大马金刀往座位上坐下,先下手为强:“我且问你,都在传,你被女色迷昏了头?为了一个女人把印花机订单下给一家没有名气的小厂,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东西是否有竞争力,看的是产品,而且我在信里已经跟你说过了……”
这些话是上次
让人带回的信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⑥()_[()]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