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时间，柯远也去了一趟洗手间，先是放了膀胱里的水，又去洗手池洗了把脸。

场馆里虽然开了冷气，但是因为人太多，还是感觉有些闷，三局比赛下来，他身上已经出了一场薄汗。

柯远撕下了后颈已经被汗湿边缘的信息素阻隔贴，他身上的临时标记时效已经过了，Alpha留在他腺体内的栀子花信息素差不多被代谢完，闻不出来了。

没有了Alpha信息素的覆盖，他原本的螺蛳粉信息素重新窥见天日，所以只得重新开始做双重防护。

不过好在，柯远还闻见了清新的西柚味，这个发现让他十分兴奋。

虽然跟前者对比起来还较为浅淡，但是一个在慢慢减少，一个在慢慢增多，不会共存太久的。

倒是那股馥郁花香已经陪着他度过了半个月的日夜，这忽然就闻不见了，一时间有些帐然若失。

到这时，柯远才恍然觉得，AO之间的标记影响还挺大的。

之前标记还在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当标记消失后，竟然有些失落。

柯远想起之前跟迟屿洲说过，等标记消失，没有这层影响他们判断的因素在，如果迟屿洲还没有改变想法的话，他们就试试。

现在标记消失了，柯远的想法倒是没有动摇，如果迟屿洲提的话，他愿意兑现之前说过的话，但就是不知道迟屿洲的想法还是会一如既往吗？

柯远重新贴好信息素阻隔贴，一边便往外走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可刚踏出洗手间，就抬头看见等在不远处的迟屿洲。

柯远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标志是贴着是Omega专用洗手间没错。

“我专门等你的。”

迟屿洲走上前来，见柯远的脸还未干透，从队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叠放整齐的纯白色手帕，递了过来。

见柯远一时愣住，迟屿洲便上手帮他擦了起来，从脸颊到下巴，神情异常专注。

柯远有些失神，等跟迟屿洲眼神一对上，便触电般地回过了神来，然后从迟屿洲手里接过手帕，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但是心却在狂跳。

好吧……

他想，他应该是清楚迟屿洲的态度了。

迟屿洲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喜欢玩暧昧的人，他能做出此举，肯定也是基于没有改变想法的前提。

所以，他真的很快就要有男朋友了？

“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走丢。”柯远尴尬地说，然后发觉自己的话还挺煞风景的，顿了顿解释，“其他人看见了又得调侃我们。”

迟屿洲唇角牵起一点点弧度：“这段时间，我们被调侃得还少吗？”

那是因为谁暴露的啊……

柯远幽怨地抬起眼皮，但是也没真心怪过迟屿洲，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网友们都是福尔摩斯，仅凭几句简单的对话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擦干脸上的水后，柯远将手帕捏在手里，并没有立即还给迟屿洲。

二人并肩往比赛现场走去，迟屿洲的眼神偶尔往柯远的后颈飘去，他比柯远高，因此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衣领下的信息素阻隔贴。

临时标记过后的这半个月，他没见过柯远用阻隔贴，平时出门也只用阻隔剂，他偶尔还能闻见对方身上传来他的信息素味道，现在重新用上了阻隔贴，应该是他的标记效果已经没有了。

“标记效果消失了。”迟屿洲忽然说着，语气莫名。

闻言，柯远脚步一顿，轻轻地“嗯”了一声，手里的那块手帕被捏得变了形。

迟屿洲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住了声，抬头望向前方明亮的入口，深知现下不是谈论他们二人关系的好时机。

二人是一同从后台走出来的，有眼尖的粉丝瞧见了，又是一阵起哄。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地是，柯远回到他的座位还要路过许多职业选手，他们见到他跟迟屿洲一前一后走过，又集体行起了注目礼。

柯远已经尽量装作自然地目视前方了，但还是差点在他们揶揄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等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出了汗，真是比他打三局游戏还累。

早知道应该跟迟屿洲分开出来的……

都怪迟屿洲问标记的事情，害得他一时紧张忘记了，又被人当猴免费参观了。

不过，迟屿洲的手帕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柯远擦干手心的汗，将手帕揣进了裤兜里，然后打开矿泉水喝一口压压惊。

凌皓看见他没出息的样子，撇嘴：“你还挺爱耍小心机的。”

“？？？”

柯远一脸黑人问号脸，“你是想我当着直播镜头揍你？”

“难道不是？”凌皓梗着脖子，但声音终究弱下去了几分，“难道不是你故意让队长陪着你走出来宣誓主权？”

经过十天的调整，凌皓已经从一开始的无法相信到后来的不得不接受了。

但他接受的程度到底是还不够高，每次看见他们在一起，还是会被暴击到破防。

柯远：“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用得着宣示主权？”

这是质疑他的魅力还是在质疑迟屿洲的自我约束能力？

“你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