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说了我没醉,不用这么关照我。”方栖推着他,让他去忙自己的事。
徐楚宁不放心他,想着起码给他倒杯水什么的,还是被赶走了。
方栖趴在床上玩手机,时不时揉揉眼睛,看着也没事,突然电话响了,还去了阳台接电话。
徐楚宁看了他许久,才转身给自己买回来的狗崽找衣服做个临时的小窝。
小旅馆环境很一般,隔音也不怎么样,徐楚宁埋头照顾小狗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吼叫声。
正以为方栖喝多了跟人起争执,徐楚宁连忙跑出去,却看见方栖站在阳台上打着电话,脸色平静。
回头看见他望着自己,方栖还笑了一下,让徐楚宁迷惑了。
可刚刚那一声吼,又确确实实是方栖的声音。
方栖转过身,继续打电话,虽然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了,但听得出,的确是在吵架。
徐楚宁无意刺探别人的隐私,听见方栖在跟谁吵架,默不作声地回了洗手间。
把小狗崽裹好,喂了点奶,等它睡了,徐楚宁才出来。
方栖已经打完电话了,坐在床上,又开了一瓶酒,表情依然平静,但眼角看得出有些红了。
徐楚宁没贸然问,只说出去帮他买些热茶。
热茶买回来,方栖已经恢复好了,脸上也看不见任何情绪,手里拿着空酒瓶把玩,不知在想什么。
徐楚宁把茶递过去,他就说了一声谢谢。
“它叫什么?”方栖突然问了一句。
徐楚宁说:“就绿茶吧。没问。”
方栖说:“不是,我问狗。”
“哦……狗叫喵喵。”徐楚宁说,而后主动解释,“是小孩给取的,我不想改,就一直用了,说是叫声像猫。”
方栖点点头,也没答话,沉默地喝茶。
他喝完热茶,又说,“我明天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有点事。”
说的是明天去市里送狗崽检查的事儿。
徐楚宁想起刚刚他在阳台上的争吵,也没问什么,只说:“行的,有事你打电话给我,你今天喝了挺多酒的。”
“你真的很像监护人。”方栖歪倒在床上,看着他笑了一下,“你比我还小几岁。”
徐楚宁见他歪下去了,以为他是头晕,连忙伸手去扶,就看见他脸上的笑更深了一些。
方栖说他没醉,但徐楚宁觉得,他有点醉了。
至少他吵完架,喝完第二瓶酒,多少有点醉了。
徐楚宁给他背上垫了枕头,又俯身收拾掉在地上的酒瓶,“你要不要洗个澡,先休息?”
方栖撑起来,“好啊,我先洗吧。”
徐楚宁还有点担心他,方栖说,“好了,我真的没事,你去做点自己的事吧,你没吃是不是,又管狗又管我的,快去吃点吧……”
方栖喝完酒之后有点话多,絮絮叨叨半天,推着徐楚宁出来,才自己去了浴室。
徐楚宁一直看着他,直到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才稍微安心了点。
方栖以前笑他,说他就是很爱奉献,他爱照顾别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南丁格尔的光辉。
徐楚宁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方栖说,“你天天看着我吃饭,看我没吃两口,还会来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点别的。”
徐楚宁恍惚了一下,才发现,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但要不是方栖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这些事。
“你还会看我脸色,你自己没注意到吗?”方栖问,“你有时候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道歉,或者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也没生气,我就是天生这个臭脸而已。”
徐楚宁:“我……”
“你还很爱提醒我多穿衣服。”方栖说。
徐楚宁辩无可辩,只好低声说,“表示一下关心,你觉得烦?”
“来来来,你看看,你居然还问我会不会烦。”方栖啧啧有声,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怜爱,“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已经破口大骂老子管你是看得起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杂碎,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徐楚宁无话可说,这些话他确实也说不出来。
方栖话锋一转,“有时候挺烦的,感觉像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管这管那,但我后来就释怀了。”
“为什么?”
“我起初觉得你有控制欲,后来想想,你是因为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掌控感,所以才想一直管别人。”
这话让徐楚宁陷入沉默。
因为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掌控感,所以才想管别人。这话听起来真的是无比熟悉。
他很早之前也曾跟郁风峣说过相同的话。
贬低他,讽刺他,揭穿他自卑又自恋的伪装面具,直戳痛处。
可没想到,他跟郁风峣在本质上竟然是同一种人。
只是他走向了一条更为隐蔽的道路,借着“我是为你好”的名头,施加柔性压迫。
方栖开玩笑说,“你在以弱凌强。”
徐楚宁有点被伤到。
方栖意识到他的痛苦,立刻停了下来,换了一种方式表达,“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我其实觉得,你把注意力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