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得半个多月。
“阿峣,你现在要是死了我都不能说一路走好,你看看你的脚,还能走吗?”纪缥缈看着好戏,不遗余力地揶揄他。
郁风峣从山上摔下来,小腿被锋利的岩石尖划开,还缝了针,脚腕也歪了,本来好好修养,只“断”了一条腿,怎么可能闹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这男人犯贱,非去招惹徐楚宁,宁宁忍无可忍,才弄得伤口裂了一次,急速恶化。
这回打了石膏。
纪缥缈足尖踢了踢石膏,觉得他现在这样子特别滑稽。
“我听说,你在找新人替我?”郁风峣不经意扫他一眼。
“没有啊,我对你一心一意。”纪缥缈大言不惭,但其实他已经筛选了三轮了。
把跟郁风峣家境,人脉,资源都不错的朋友提上来,进二轮筛选,三观差不多的晋级,差太多的淘汰,性格合适的晋级,不好的淘汰……必定能找到一个郁风峣2.0来。
“你他妈选妃。”郁风峣骂他。
“我也不想啊,可你要是死了,我的朋友圈子就缺了一个人,我有强迫症你知道的,必须找人顶上。”
“那你选中谁了?”郁风峣还有些好奇。
纪缥缈愁死了,急得直抓头发,“还没选出来呢,这这这都差一大截——你可先别死啊,等我找到你再死。”
徐楚宁默默看着这一切,他甚至觉得,纪缥缈的父亲去世了,他都没有这么急。
郁风峣走到病房门口,关了门,又把门反锁。
“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没有带手机吗?”
徐楚宁被质问得有点烦了,“带了,不想接。”
“你去哪了?”郁风峣上下审视他,步步紧逼,“去找那个高中生了?”
徐楚宁根本不打算搭理他。
他越是不理自己,郁风峣心里的烦躁就越多,亦步亦趋地跟着,扯他袖子,“我警告你,他可未成年,你最好不要……”
“滚。”徐楚宁猛地抽手,而后看着他失去平衡,歪倒在床边,“警察叫我过去一下现场,现在村镇委员会都在上下清算,准备抓景区安全。”
郁风峣盯着他的脸,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半晌,才“嗯”了一声。
突然,视线扫到他身上的吊坠,一下子怔忡,伸手一扯,“你还说你没找他?”
徐楚宁没反应过来,衣服一沉,上头的吊坠被硬生生扯下去,都快散架了。
郁风峣捏着那个藤编的花结,像是拿到了证据,“这个哪来的?”
“你管我?”徐楚宁伸手要去抢,“还我!”
他今天过来路上又看见那高中生了,满头大汗地在路边摆摊,他有点心生恻隐,毕竟自己也是这么艰苦的过来的,就想着多买几个支持他一下。
高中生一口一个“哥”嘴巴极甜,见他买了很多,就立刻扑过来拿着一个刚做好的吊坠往他衣服拉链上绑,边绑还边笑眯眯地,“哥,我告诉你,这个在我们这儿是保平安顺遂的,能化煞挡灾呢,我送你……谢谢你啊。”
徐楚宁把买的工艺品送回房间,身上这个就一时忘了摘,没想到……
精致的花结被指腹一捻,有些散了,郁风峣面色很差,甚至直接拿出打火机想要烧掉。
徐楚宁突然松了手,“你拿去吧,想烧就烧。”
郁风峣迟疑地看着他,“以为我不敢?”
“反正他说了,这是挡灾的。”徐楚宁低头揪掉衣服上残余的藤屑,轻轻哼了一声,“你就是我的灾,这么说起来还挺准的。”
他父亲的怀表,邵学长的弹珠,还有这个花结,全都是替他挡灾了。
只可惜这个灾祸,怎么就挡不掉,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
打火机“砰”一声熄灭,郁风峣将花结扔出窗外,“啪”一声落入湖水里。
“你想要挡灾的物件,我们改天去庙里求。”郁风峣摸了摸他的脸,“我陪你去,不要别人给的。”
男人指腹还带着打火机的气味,很刺鼻,徐楚宁想躲开,却又被掐住下巴。
“还想挨一脚是吧?”徐楚宁警告地瞪他一眼。
男人熟视无睹,低头吻下来,唇角的伤口再次被咬开,血肉模糊,刺痛不已。
男人却像是受虐似的享受他的粗暴回应,吻了许久,才餍足地松开。
徐楚宁擦去唇上的血,抓起外套要走。
“别走。”郁风峣在他身后幽幽地说,慢慢跟上来,拉住他的袖子。
徐楚宁甩开他。
“你要走,那我就再摔一次,让警察和医生来留你。”郁风峣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郁风峣,我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徐楚宁极为失望,甚至有些想笑:“这种弱智的事你做起来倒是很轻车熟路。”
“情场如战场。”郁风峣轻飘飘扔下这一句,往窗台边走。
“喂,这儿是七楼。”徐楚宁嚷了一声。
郁风峣推开窗,回头看他:“宁宁要成为我的敌人吗?”
徐楚宁盯着他,心跳加速,看着他半个身躯都倾到外面去,顿时愣了,忍不住捏一把汗。
他不敢跟疯子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