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在流血,血都流到眼睛里了,看上去格外可怖。
“你……你流血了。”徐楚宁愕然睁大眼睛,又猛地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恍惚了一下,才泄愤一般颤声怒骂:“都是你的错!不关我事!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你!”
“嗯,算是我找的。”郁风峣眼睛有点睁不开,腿也动不了,还是不松手,任打任骂都不松半分。
“都是你的错,是你……”
头顶传来熙熙攘攘的喊叫。
“有人掉下去了!”
“哎!那边有人摔下去了!”
“快救人!”
乡亲们发现这边的异常,一股脑涌上来,齐心协力救人,打电话给救护车,想办法把他俩弄上去。
徐楚宁还能活动,很快就被救援队员拉上去了,郁风峣比较麻烦,撞到头,腿也受了伤,不好随便挪动。
徐楚宁上去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郁风峣眼睛半睁着,躺在黑暗里,非常平静,跟尸体一样。
他注视着郁风峣的眼睛,狠了狠心,扭头就走。
躺在悬崖之下的人面容平静,却在他冷着脸离开的瞬间,喉咙中涌起一大股血腥味,咳嗽两下,差点咳出血来,眼前一片昏花,直冒星星,耳边嗡鸣阵阵,人影纷杂。
“宁宁……别走。”郁风峣撑着潮湿粗糙的地面,想要爬起来拉他的宝贝,满手都是血,刚起来就昏头转向。
“先生,你先别动,医生快到了。”救援队员着急得不行,看他伤成这样也不敢碰。
郁风峣还是坚持想起来,却在爬起来的一瞬间,头脑昏花,倏地眩晕,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98章 你恨我,那更好。
“哇,你还真是狠心。”
纪缥缈倚着门框,手里端着酒杯,懒洋洋地揶揄他。
徐楚宁回到山庄,还有些恍惚:“不关我事,他自己掉下去的……”
“哈哈,无所谓啦,能把他推下去算你有本事,阿峣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的,他甚至都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登高爬山的……”
“我他妈的说了跟我没关系!”徐楚宁忍不住怒吼,而后又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似的念念有词:“跟我没关系,他自找的,都是他的错……”
“你别着急啊。”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纪缥缈也有点吓到了,反手就开始安慰徐楚宁,“没事的,那悬崖也就三四米,死不了人的,只要不是头先着地,就没事……”
“那要是头先着地呢?”徐楚宁突然问。
他想起刚刚坠下去,自己整个人都被完全包住,只有一点点小的磕碰,可郁风峣好像流血了,还是头流血……
“哦豁,头先着地就有点麻烦了。”纪缥缈的表情也收敛几分,变得严肃,“可能会死人哦。”
徐楚宁呆了一下,又大声说:“关我屁事。”
“这怎么不关你事。”纪缥缈一把拉住他。
徐楚宁有点后知后觉地慌了。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闹出人命吗……
纪缥缈拉着他,一手拿出手机翻找:“我给你找个律师,阿峣那么爱你,说不定给你留了遗产,但你下手要快点,最好是他一死你就赶快接手,否则他姐姐下手很快的,等她找过来你就一个子儿都落不着咯。”
徐楚宁脑瓜子嗡嗡的,都有些站不稳,“……我不要。”
“你放心,他遗嘱里肯定有你,给你你就拿着嘛,房子啊车子什么的,可能还有公司股权,哇,公司股权那可厉害了,但你得找个懂行的人好好给你看,别让人抢了去……”
纪缥缈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嘴里都是利益,徐楚宁心乱如麻,难以置信:“你朋友有生命危险,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纪缥缈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脸上露出懊恼神色,一拍巴掌:“对,他是我的好朋友……他死了我就少个朋友,我得提前找新人填补他的空缺。我看看找谁替他。”
“一群疯子。”徐楚宁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
从房间的阳台还能看见山脚下停着的救护车,一闪一闪的警报灯格外骇人,徐楚宁手抖个不停。
一回头,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礼品盒,开的透明窗可以看见里面五颜六色的弹珠,在暖色的桌灯下面熠熠生辉。
徐楚宁突然想起他住在公司宿舍的那个晚上,买给学长的弹珠不翼而飞,出现在他家门前,就像灵异事件一样。
与弹珠一起送来的是学长的哮喘吸剂。
徐楚宁手掌冰冷,发着抖,一掌将桌上的礼品盒掀翻,弹珠倾倒在地上,没有声音,悄无声息地滚落。
徐楚宁慢慢蹲下来,浑身冒冷汗,眼泪落下来,让他有些恍然。
屋外警笛声响起,过了一会儿便有警察来敲门。
坠崖在景区可是大事,更何况徐楚宁匆匆逃离现场,很难不被怀疑。
徐楚宁跟着警察上了车,去镇上的派出所做笔录。
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的真相,徐楚宁坦言是自己一时想不开要自杀,被郁风峣拦下,两个人不小心一起掉下去才会这样。
警察正做着记录,突然接到电话,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