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脑子有问题吧?”徐楚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郁风峣盯着他的背影,跟了进去。
床榻一沉,徐楚宁有些吓到,顿时睁眼,入眼就是一片黑暗,挣扎一下,才把捂在脸上的枕头甩开。
郁风峣强硬地抱着他,语气难得温和很多,但听上去还是莫名其妙的。
“你想要什么老师都行,你不想在家练琴,就去琴行,我每天送你过去,陪你练琴,你别生气了。”
徐楚宁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嘴唇紧抿着,牙齿被硬生生的撬开,指腹按在他尖锐的犬齿上,强迫他张开嘴。
“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己给出的条件,对面都不答应,男人也有一点烦躁了。
徐楚宁不闹了,盯着窗外,“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对,你不是就想让我待在家里吗,现在我一步一步出去,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你正常点。”郁风峣脱口而出。
“什么是正常?”徐楚宁轻蔑地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扯了一下唇角,“像以前那样吗?”
“有什么不可以。”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郁风峣,我永远都不可能变得正常,这都是你逼我的。”
郁风峣还是帮他找了一个琴行,联系了琴行里资历最深的老师,每天下午给他上课。
中午吃过饭后,就把他送到琴行来,也不走,坐在一旁看他练琴。
老师都觉得莫名其妙了,瞟了那边很多眼,忍不住问徐楚宁,“他来干什么的。”
徐楚宁脸色平淡,放下铅笔,无所谓地说,“别管他。”
听见这话的人抬了一下眼眸,并未多说什么。
徐楚宁本就有很好的基础,还有经验,只是偶尔老师会改善一下他的弓法和指法,有些时候动作会稍微碰到彼此,或者是握一下他的手。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可一旦发生了就会被死死盯着,徐楚宁是真的很烦,担心他随时随地发疯。
“你可以出去坐着吗?”
“不可以。”男人一口回绝。
每次跟他的谈判总是以失败告终,徐楚宁心里也有一些厌倦的躲避,干脆不说话。
回来的路上,琴盒放在后座,徐楚宁趴在副驾的窗上,吹着风。
“有用吗。”郁风峣突然问。
“什么?”
“琴行教的课有用吗,有没有让你感觉好一点。”
徐楚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
“有就好。”
徐楚宁还是噩梦不断,每次总会半夜惊醒,疑神疑鬼的怀疑哪里起火了。
几番下来,郁风峣睡的也不太好,徐楚宁惊醒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意识都是模糊的,呆呆的僵直在床上,身体也有些凉。
郁风峣伸手把人拽到怀里,甚至还能摸到他狂跳的心脏。
“没事的,没起火,不用怕。”
徐楚宁才会渐渐安静下来,重新睡过去。
往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噩梦都忘记了,然而眼底的淡青色还是昭示着他并不愉快的睡眠。
医生来的那一天,徐楚宁正盘腿坐在吊椅上发呆,这是他最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怀里抱着枕头,眼神微微放空,看着远处的群山和苍穹,那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屋子里飘着可可的香气,是他又在做饮品了,徐楚宁微微合上眼,沉沉的叹气。
医生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徐楚宁回头看了一眼,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淡淡的移开视线,完全不为家里进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事情感到疑惑。
反正这是郁风峣的家,他想邀请谁来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奇怪的是,这个人开始过来跟自己搭话,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郁风峣做好了热饮,端出来递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往里面挤了两泵奶油。
“我说了,我不要奶油。”徐楚宁抬头看了他一眼。
听了这句话,郁风峣再次抬手,往里面又多挤了一泵,放到桌上,“喝吧。”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郁风峣和那个陌生男人就进了书房,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徐楚宁盯着桌子上的那杯饮品,突然抬手,面无表情的把它打翻。
玻璃杯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声音惊扰了里面的人,过了一会儿郁风峣就出来了。
“怎么了?”
徐楚宁一言不发,起身回到阳台的吊椅上,坐在上面继续发呆,也不打算解释自己的行为。
视线落到地毯上,咖啡色的水渍把白色的短绒地毯染得脏兮兮的,格外刺眼。
郁风峣拿了笤帚和簸箕,把碎片收拾起来,然后打电话给干洗店。
“他怎么了。”郁风峣问面前的男人。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到看着郁风峣快不耐烦了,才非常委婉的说,“他不太健康。”
“我当然知道他不健康,我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喜欢这个环境,我只是初步观察一下,可能稍微有点创伤应激障碍的倾向,但需要进一步确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