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脸上。
“哈哈……”
听见笑声,郁风峣愣了一下,而后回头,就看见那条傻狗扑到徐楚宁腿上,摔在冰面上之后,徐楚宁揉了揉它的脑袋,笑意盈盈地拽着它的项圈,把它从身上拉开。
盯着徐楚宁看了一会儿,男人才收回视线。
从屋子的杂物间里拿了一个很旧很小的摇摇车出来,放到地上,又把牵引绳拴在狗的项圈上。
“宝贝,过来玩。”郁风峣朝他招了招手。
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徐楚宁踩着冰刀鞋,艰难起身,走过去,把冰刀脱下来。
“啊,这是别人家的狗吧……”
“跑我家来就是我的。”
“这……”
“反正它生来也是拉雪橇的,玩一会儿没事的。”
徐楚宁也有点无聊了,看着大狗兴奋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坐上矮小的摇摇车,徐楚宁轻轻拽了一下大狗的项圈:“跑。”
哈士奇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溜烟就冲出去,在覆盖着一层薄雪的小道上撒欢狂奔,浑身的毛发都威风凛凛地往后飞。
“跑快点!”
“左转,往左!”
徐楚宁紧紧抓着摇摇车的方向盘,紧张又刺激,劲儿上来了还忍不住喊了几声。
男人望着他在湖边玩得开心,目光不由得变得柔和,轻轻笑了一下,转身回了阳台边的茶厅,帮他准备暖身子的热可可。
加一点奶油,加一块棉花糖,先做了一杯,郁风峣透过窗户,看着在湖边一圈一圈飞奔的狗和人,走神了一小会儿,又拿起杯子,小啜一口。
甜丝丝的奶油入口,夹杂着可可的醇香,让人心里涌入一股暖意。
味道不赖。
靠在窗边喝热饮,不远处的人哈哈笑着,哈士奇也疯了,兴奋地吠叫,跑得飞快,好几次都险些把徐楚宁甩出去,还得他死死抱着方向盘才堪堪在漂移中稳住。
“再跑快点!”徐楚宁高兴地喊叫,凛冽的风吹散了他眼中的郁色,头发往后飘,露出额头,让整个五官都显得非常清晰。
刺骨的冬风里,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孱弱单薄,不再眉眼中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不再柔和乖顺,而是有了年轻人的活泼潇洒,满腔孤勇,好像对什么都无所畏惧。
“哎哟……”
哈士奇一个暴冲,徐楚宁摔了跤,整个人都在雪地里滑出很远,郁风峣见状心里蹬了一下,正要过去看,就看见他立刻拍起来,随手拍了拍脸上身上的雪,又乐此不疲地去追哈士奇,又重新坐上那个很小很小的摇摇车。
陌生的感觉,让郁风峣看着他的脸,却好像感觉到他在慢慢远去。
回过头,身后的别墅空空荡荡的,只有厨房的机器在咕噜咕噜运转着,煮着东西,郁风峣脑子突然抽了,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
好冷清。
是少了点什么呢。
他把给宁宁的那杯热可可准备好,精心放上软软糯糯的棉花糖,他应该会喜欢。
然后他打开阳台的栅栏门,出去喊人。
湖边,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声。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狗和人过来。
难道……
古井无波的眸子突然睁了一下,带上几分迷茫,动作比脑子更快,径直走过去,步伐越来越快,手也微微攥紧,下颌紧绷,脸色铁青。
心里怒火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惶恐迅速膨胀,临界的瞬间,从一旁的干枯绿化中冲出一条狗,身后叮叮哐哐地拖着摇摇车,上面没坐人。
“这狗真猛,刹都刹不住……”带着郁闷的嘀咕。
郁风峣回头,看见徐楚宁从一旁干枯的芦苇荡里出来,低着头拍掉身上的枯叶,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
徐楚宁走出来就看见男人阴沉的脸色,还有他紧锁的眉头,目光如炬,死死盯在自己身上。
“我刚刚在那儿摔了一跤,没爬起来。”徐楚宁轻轻指了一下身后的芦苇荡。
湖边总是长着很多这种东西,一到冬天就干枯着,被冷冽的水汽浸泡得粘腻,脏兮兮的样子。
男人这才心里松了口气,还是皱着眉,上下打量他:“摔伤没?”
“没有。”徐楚宁摇摇头:“得亏冬天衣服穿的厚。”
“眼睛呢,有没有被什么东西戳到。”说着,郁风峣直接走过去,抬起他的脸,扒开眼皮检查。
徐楚宁喉结动了动:“应该也没有。”
仔仔细细捧着他的脸检查了许久,才松了手,手掌滑下去,牵着他,往回走。
“等等,狗。”
“不管它。”
手掌被紧紧攥着,连带着骨头都有点疼,徐楚宁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刚刚撒欢玩时候的笑容和喜悦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恋恋不舍地回头,身后那条哈士奇已经挣脱了牵引绳,把又破又小的摇摇车甩在身后,路口,它的主人后知后觉找出来,喊它,它就摇着尾巴扑进主人的怀抱里。
回家了,真好,它不是没家的小狗。
徐楚宁还是欣慰又释然地勾了一下唇角。
回到湖边小屋,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