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的不适,眼睛被生理泪水冲刷得格外清晰锐利。
他会一直记住这一刻的感觉,这是他自己赐予自己的耻辱,只有痛苦才能被永远铭记。
把剩下的餐食都收起来,郁风峣在厨房里洗碗,哗哗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他闭了闭了,用力抓紧冰冷的瓷器。
虎口收紧,手里的碗“咔”一声在掌心碎掉,锋利的边缘割出一条血痕。
他抬手,在水流下面冲刷伤口。
徐楚宁又在喂猫,那三只猫恢复了一点元气,连叫声也健康了很多。
他蹲在旁边,一直小心关注的小猫的身体状况,同时他还在网上积极寻找着小猫的主人。
但很多人都不想从奶猫养起,有些甚至还怀疑他是专门卖猫崽的那种不良商家。
徐楚宁唉声叹气,一抬头就看着男人远远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把那一窝小猫挡在了身后。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几只猫送养出去,让他们跟郁风峣同处一室,不是好事。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们。”郁风峣戏谑的笑着。
“别开这种玩笑。”徐楚宁颤声打断他。
“嗯,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别一副很在乎我的样子,你我都清楚,何必继续演戏?”
“清楚什么?”男人反问。
徐楚宁不再说话了,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认真发布领养帖。
盯着远处瘦削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安的烦躁,男人垂眼,望着夹在指尖的香烟,伸手,指腹狠狠碾在燃烧的火光上。
“汪汪汪!”
突然响起尖锐的狗叫声,徐楚宁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护住那一窝猫。
徐楚宁还不知道这里有一条狗,席落危出门的时候,又让嘟嘟跑出去了,郁风峣说过几次,旁边有一口大湖,随便让狗跑出去,容易出意外,席落危就是不听。
看见他吓到了,男人立刻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俯身拽起狗,拎回了狗窝。
看见他提着狗的项圈,徐楚宁眼神警惕,又有些惶恐。
余光瞥见他不安的表情,郁风峣心中竟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些堵。
“嘟嘟,坐好。”郁风峣淡声命令。
小狗哈着舌头,乖乖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郁风峣。
郁风峣拿了给狗洗澡的东西,先细细把他身上的泥巴全擦去,又帮他干洗了一次毛发。
坐在狗窝旁边替他吹毛发,小狗很乖,吐着舌头往他身上扑,郁风峣拿了零食,坐在地上逗它。
“乖狗狗,握手,真棒。”
“来,转圈圈,好狗。”
被狗叫声吓到的不只有徐楚宁,还有窝里的猫,徐楚宁轻轻抚摸着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跟小狗互动的男人,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眉头皱的很紧。
他还没有为这些小猫找到主人,那条狗在家里的话,这些猫崽的命都有危险,该怎么办……徐楚宁紧紧攥着拳在掌心的痛中平复理智
“这不是我的狗,是屋主的。”远处轻飘飘传来一声。
徐楚宁睁开眼。
郁风峣正在用梳子的小狗梳理毛发,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平时会栓起来,你不用怕。”
徐楚宁抿唇,没说什么,却本能的不再相信男人说的话,好在猫箱是可以关门的,那他白天的时候就坐在这里守着,也没有别的办法。
郁风峣还在逗狗,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湖边小屋气候潮湿,他入睡浅,体温低,晚上很痛苦。
郁风峣给他买了助眠的香薰蜡烛,给他换了人体工学床垫,抱着他哄睡,体贴至极。
而一旦徐楚宁有一分一毫的不听话,男人就会立刻变脸,只剩下阴冷和狠戾的压制。
他认错示弱,男人就会百般温柔,轻轻抱着他,在他颈边亲吻嗅闻,亲昵如同多年恋人。
阴晴不定的态度只让徐楚宁心力交瘁,越来越心悸,好几次都忍不住掉眼泪,又被男人吻去。
循环往复,不见尽头。
过了几天,湖边气温渐渐降低,徐楚宁坐在地上也觉得有些凉了。
叹了口气,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坐垫垫在身下,没有找到,便只好做罢。
“坐沙发上吧,地上凉。”
“不用我,我觉得还好。”徐楚宁不想离开这些猫,他害怕自己离开了,就会给男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狗出去玩了。”
“跟狗没关系。”
“意思是跟我有关系?”
“你只会跟狗比吗?”
软绵绵的话语中却藏着针,不再乖顺的宝贝,似乎变得更有魅力了。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过去。
眼看他过来了,徐楚宁眼神躲闪,把猫箱的门关起来,锁上,又拿身体挡在前面。
郁风峣一伸手就把猫箱拎起来,抖了两下。
“别!”徐楚宁压低声音,按住他的手臂。
“狗应该会做这种事吧?”男人微微笑了,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是纯粹的毁坏欲,不掺杂丝毫杂质的黝黑。
“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