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转,也难怪他会错过五年。
一旁跑过去一个人,手机里放着的是很土嗨的dj曲,徐楚宁听了一耳朵,居然也能跟着哼起来。
打了车往琴行去,他晚点还有很多事要做,要租房,要练琴,还要好好工作。
光是想着,他就要哭出来。
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做事情只需要看自己的意愿,而不用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脸色,而压抑自己的需求。
提着琴,来到公司门口,外面没什么人,看上去有些冷清。
徐楚宁心里有些打鼓,但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从机场跑了的那一刻开始,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不能再回头了。
身后的路就像是陆续塌了,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深吸一口气,徐楚宁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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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车子停得很稳,漆黑的窗里,男人抽着烟,视线落在琴行大门上。
工作日里,琴行外面没人,门可罗雀。
郁风峣指间夹着烟,懒洋洋地抚了抚额头,一边看手机一边轻轻哼唱着那天在席落危家听见的歌剧。
他找不到宁宁。
但不代表宁宁没有留下痕迹。
他那样爱惜自己的琴,怎么会不带在身上呢?郁风峣致电问过原先送去保养的琴行,果然,宁宁寄了个快递,从西华市寄到川宿市,寄到面前这个琴行。
郁风峣不紧不慢审视着这个琴行,老,破,小,门外贴着的“招生简章”,也早就因为风化而掉色,变得斑驳。
这样的地方,竟然也能让他的宁宁心甘情愿放弃优渥生活,义无反顾地选择?
荒唐。
郁风峣垂眼,在方向盘上捻灭烟头,开门下车,朝着琴行内走去。
等会儿见到宁宁,一定要问个清楚,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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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琴,徐楚宁按照招聘信息上的指示,上了五楼,找到前台,说找“杨小姐”约了面试。
前台带着他到了会议室,让他在这里等。
徐楚宁喝了口水,端坐在会议室里,等着杨小姐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来面试他的人事,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男人推门走进会议室,徐楚宁睁大眼,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男人视线落到他身上,缓缓聚焦,而后深深笑了一下。
“宁宁。”
徐楚宁吓得浑身一抖,转身慌不择路往洗手间钻,男人瞥着他,冷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踱步跟过去,顺手锁上了厕所的门。
徐楚宁在隔间里呆了很久,强忍住落泪的冲动,直到心里翻涌的呕吐感和惊慌失措平静下来,才慢慢走出去,男厕里面空无一人,门被反锁,只有对着镜子闲散地理着领子的男人,听见他出来了,就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宁宁,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徐楚宁深吸一口气,慢慢抬头,看向镜中人,从他那双隐藏在金边眼镜下的狭长眸子里看出了阴郁的冷意。
徐楚宁攥紧拳,低低喊了一声:“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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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宿的空气很干燥,郁风峣出来走两步就觉得鼻子痒痒的,很不舒服。
他走进琴行,琴行大门的迎宾铃响了一下,前台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您好,欢迎光临。”
郁风峣颔首“嗯”了一声。
“请问您买琴啊还是报课啊?”
“买琴。”郁风峣笑着说。
“您是给谁买?小孩吗?多大的小孩?我们这边有专门个小朋友用的……”
“抱歉,我想换个人买。”郁风峣打断她,虽然声音格外温柔,说出的话却不讨人喜欢。
前台有些挂不住了,但看在他衣冠楚楚,看着像是个有钱人的份儿上,还是忍下这口气,“那您有联系好的老师吗?”
“有。”郁风峣说,“徐老师。”
“徐老师?”前台楞了一下,十分疑惑,“我们这儿没有徐老师。”
“是最近来应聘的,没有吗?”郁风峣视线深了几分,看向前台的眼神也有点不耐烦了。
前台摇头否认:“没。没应聘过。”
郁风峣脸色僵了一瞬,缓缓变了。
前台还在嘀咕:“什么徐老师,最近怎么老有姓徐的,莫名其妙……”
“还有谁?”郁风峣打断她。
前台说:“啊,对了,今天早上到了一个快递,好像就是个什么徐先生寄过来的,我寻思也没人买东西,也不认识什么徐先生,咋就寄到咱店里了呢……”
“我看看。”郁风峣疾步走过去。
前台从桌子低下抱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长方形快递盒,快递单上就写着从西华市某琴行寄出。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非常难以置信的念头,郁风峣拿过快递盒,当场拆开。
“哎,这是你东西么,别乱动……”前台企图阻拦。
郁风峣没理会,皱着眉把快递盒撕开,里面竟然露出一束打包精致的花束,鲜艳的彩带,翠绿的花茎,带着锐利尖刺,是……一束玫瑰。
眼睛都像是被那些刺狠狠剜了一下,郁风峣掀开礼盒的盖子,眼前的景象却再次让他震撼。
这不是一束玫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