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掌心也慢慢被酒杯冻得微微发凉。
他喝了一口。口感有些涩,虽然闻起来很香,但尝起来似乎并没有甜感,他微微皱眉。
“味道怎么样?”郁风峣问。
“很好。”徐楚宁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那再来一杯吧。”郁风峣又给他倒了一杯。
熟悉的场景,在许久之前发生过数次,似乎温柔的态度,逼迫他做尽不喜欢的事,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将他拉进人造糖精的甜蜜陷阱。
徐楚宁觉得好失望,他沉浸在男人的温柔体贴中时,对方想的却是下一步要怎么骗他继续付出。
他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要吗?”郁风峣偏头,很好心地问了一句。
徐楚宁抬起手臂抹去唇边残液,像是要与他对峙似的,紧紧盯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要。”
“好。”郁风峣倒想看看他究竟能喝多少。
半瓶酒下肚,醉意就上来了,本来就不胜酒力,又被故意灌着,很快就不清醒了。
徐楚宁想放下酒杯,手一滑杯子从桌沿落到地上,骨碌骨碌滚到男人脚边。
“对不起,没拿稳……”徐楚宁努力撑起身躯去够酒杯,却只是徒劳,滚得太远了。
俯身捡起来,郁风峣将杯子放到桌上,欣赏着他不清醒的醉态,眉梢微不可见抬了一下。
“宝贝,你醉了。”他半蹲在沙发边,伸手抚过他绯红微烫的脸颊。
徐楚宁的视线黏在他身上,随着他的的动作游走,却似乎没什么感情,如同一潭死水。
这让郁风峣不太满意。
他想看见宁宁眼中浓烈自我燃烧牺牲式的爱意和渴求。
于是他俯身将人吻住,抱他到浴室。
狭小的空间里,水雾蒸腾,交缠在浴缸中的身躯热度升高,弥漫着酒气和沐浴露的香味。
徐楚宁趴在浴缸边沿,承受着酒后敏感躯体的快感,没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把他翻过来,“不高兴?”
徐楚宁皱着眉摇摇头,说,“晕。”
极具技巧性的抚弄很快引起反应,掌下的人薄唇微张,半眯着眼享受,指尖深深嵌在男人结实的裸背上,颤栗不已。
郁风峣垂眸,眼神如冰,冷静挑逗却并不陷入情欲。
紧锁着怀中的身躯,一次强过一次的动作让他失控,压低声音的惊叫,偶尔清醒的暧昧目光,还有耳边带着哭腔的呻吟。
这样才对啊。
徐楚宁呆坐在浴缸里,任由他替自己清洗身体。
稍微抬起手臂,就能看见内侧、手腕上的红痕。
有抓出来的,有掐出来的,有咬痕和吻痕,还有做到失控时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的红肿。
那些伤痕格外刺眼,徐楚宁鬼使神差地抬手,就着浴缸水擦洗了一下,没擦掉。
他更用力地揉搓,想要把那些伤痕抹除。
“别擦了。”郁风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都红了。”
原本不是很严重的地方,被徐楚宁自己弄红,甚至弄破皮,郁风峣狐疑地看着他,有些奇怪。
徐楚宁没反抗,由着他拉住手腕,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先生,你听过那个青蛙和蝎子的故事吗?”
男人缄默片刻,“没有。”
徐楚宁看了他一会儿,开始说,“有天蝎子要过河,请青蛙背他,青蛙说不行,你会把我蛰死,蝎子说不会,我把你蛰死了,我也会淹死。青蛙觉得有道理,就把他背过去了,游到河中央的时候,蝎子突然刺下来,把青蛙蛰死。死前青蛙不甘心地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你也会淹死。蝎子一边下沉一边说,我知道,但我是蝎子,我要蛰你,这是我的天性。”
徐楚宁停顿了一下,抬眼,注视着男人的眼睛,淡淡说,“然后他们就一起淹死了。”
郁风峣静静看着他,看不出情绪,眼眸古井无波,一丝一毫的起伏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一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水性不好不要下河游泳,会很危险。”
第59章 会撒谎
次日的检查十分细致,徐楚宁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带着徐女士都有些紧张了,拉着他的手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徐楚宁不敢说什么,怕拙劣的谎言会被母亲一眼看穿,只能笨拙地敷衍过去。
精细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医生说没有大问题,稍微治疗一下就行。
徐楚宁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昨天晚上还偷偷查了银行卡余额,想着如果要做手术,花费是多少,他还想好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他就辞职回家,全心全意照顾妈妈走最后一段路。
还好,还好只是小毛病。
听见结果的人大松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如此胆小,一点风声就能让他草木皆兵。
郁风峣扶住他,慢慢走到门外长椅上坐下,“现在安心了吧?”
徐楚宁有些虚弱,气儿还没喘匀,脸色憔悴而惫态。
“好了,没事了。”男人轻轻揉揉他发顶,哄道:“我去给你买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