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自己来吧。”柳如思拿起桌上的胭脂,往嘴唇上点了点,涂了口红就等于化了妆,没毛病。
“夫人长得这般美,怎么弄都是好看的。”上妆丫鬟真心赞叹不已,虽是没帮上忙,但也不着急,王爷早让管家通告过了,她们可以提议,但最终按照柳夫人的意思来。
“春兰别站着,让夫人选副头面。”梳头丫鬟出声道。
柳如思闲着了,才注意到,这两个丫鬟比梅红和竹青活泼些,脸上没那么多拘禁,梅红、竹青跟着她的几个月已经是改善很多了,但似乎是天性就差了些活泼。
不过几套流光溢彩的头面,很快又分去柳如思的注意力,当真是目不暇接,每一套都有好多样东西,不用说,肯定很贵。
柳如思没有推拒,反正对她来说就是借用,去宫宴总不能一身寒酸,选了套翡翠为主体的,从中挑出两根簪子,一对耳铛。
“秋菊,这是不是有些太素了…”春兰对梳头丫鬟问道。
“那就帮我再挑一两样加上。”柳如思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两个丫鬟,柔声问:“你们什么时候改的现在的名儿?”
“夫人怎么知道奴婢改名儿了?我是三个月前改的。”春兰惊奇说着,把簪子递给秋菊。
秋菊取过簪子,开始固定发髻,一边回答:“奴婢比春兰晚了几日改的。”
柳如思朝她们笑笑没说话,褚时钰蓄谋已久就不用说了,还真是有收集癖,一定要给她凑齐梅兰竹菊是吗?那现在春夏秋冬少了冬夏,四季要不要补?
而且按这时间线,彩云一开始确实被定位为丫鬟了,兰的空缺原本是要她填上的,但那时给彩云的小姐服饰也不像是临时准备的,是有两手准备?还是临时改念?
屋门外褚时钰已经在等了,与平日不同,此时一头墨发被花纹繁复的金玉发冠束起,还是玄色为底的衣袍,但金丝银线勾勒的龙纹比平日分明醒目许多。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窈窕身影映入眼帘。
简单发饰面未敷粉,似乎没有太多变化,但唇间那一抹鲜丽朱红却如点睛之笔!一身青衣应当是清冷孤傲的感觉,可她身姿婀娜,却穿出了别样的风情,尤其山峦叠嶂似乎比平日…
“咳!秦皓也换好了,现在出发?”
褚时钰轻咳一声,两颊微红的撇开眼,短时间他不敢再胡来,之前的教训够了。
“好。”柳如思轻声应道,低垂视线看着脚下平整的石砖路往前走,发髻稍稍遮拦,没人注意到她的耳尖爬上了胭脂…
出了如柳院。
金红为底的轿子停在门,看褚时钰的意思,是让她和和小秦皓坐这轿子。但柳如思又想挑事了,这跟成亲的喜轿有什么区别?!
“按礼制,我就是该乘朱红轿子的。”却是褚时钰先行出声解释。
可坐的不是她吗?!就不信王府没有别的轿子!但争辩这些太麻烦,柳如思转而说:“我不喜欢坐人抬的轿子,京城可以乘马车吗?换辆低调些的马车?”
褚时钰一顿,原本是想她坐轿,他骑马的…但坐马车可以一起坐?
头一扬,褚时钰就改了主意,让人去准备马车,几人先一道步行往王府外走去,马车不方便过门槛,一般都是在门口才上车。
晌午进端王府走的是南门,也就是王府正门,此时要去皇宫,走西门会更近一些。
端王府的下人当真是手脚麻利,他们走到门口时,就有一辆马车刚好停在门外,在京城里应是不方便用五马驾车,所以下人准备的是一辆普通,但还是有两马拉的豪华马车。
柳如思拉着小秦皓上了车,就看见褚时钰紧随其后也要上来。
“临时准备不了那么齐全,时间不多了,将就一起坐吧。”又是褚时钰先行解释。
被热水澡缓解的心累又冒出来,柳如思坐稳闭眼,随便吧!
这马车比她东山村出发时坐的要更宽敞,褚时钰也留了分寸,上车坐到了小秦皓的另一侧,中间隔个小孩,就不会显得太过界了。
一路寂静无声,到了皇宫门口。
皇宫的门楼自然是气势磅礴,柳如思震撼之余,不免对接下来的宫宴有些紧张。她前世今生都是个普通人,这种高大上的场合并没有经历过,而且来得匆忙,许多规矩她都没来得及学。
“秦皓,等会儿一路跟着义父就是,不必绷着。”褚时钰对牵着的小孩说。
游移不定的杏目稳住,悄然向那高大身影望去,秦皓的情绪她身为亲娘再清楚不过…
“端王哥哥!”皇宫门内传来喊声,一道红影跑了出来,长宁郡主已经在这儿等好久了。
待看清端王身边青衣妇人的正脸,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个大美人!说是天仙夸张了些,但称为人间绝色不为过…
惊艳过后,长宁郡主急躁的喊问:“这是谁?!”
褚时钰眼神骤冷,沉声道:“皇姑姑没教你说话吗?”
长宁郡主顿时缩了肩膀,气弱的重新问了一遍:“端王哥哥,这位是谁?”
“他的娘亲,柳如思。”褚时钰冲拉着手的小秦皓示意了一下。
这是端王哥哥的儿子,儿子的娘亲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