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块儿的那些弟兄早跑没影了。
这人什么也没说,扭过头来,最后留恋地看了季云琅一眼,把身体团成一个球儿,都不用等老大动脚,自己猛一发力,咕噜咕噜滚远了。
季云琅捏捏自己脸,问江昼:“像大饼吗?”
江昼坐到他身边:“尝尝。”
说着,朝他侧颊咬了一口。
季云琅嫌弃他一身的血,往旁边挪,刚挪一步,就被江昼揽着腰带了回来。
江昼要吃饭,季云琅不准他碰筷子,夹了两口喂给他,实在忍无可忍,指尖溢出灵气准备给他清洗干净。
江昼问:“嫌脏?”
“不是我嫌,”季云琅瞥他,“是真的脏,你干嘛这样来搂我,故意的?”
江昼:“嗯。”
又补充,“故意的。”
“……”
也就胡夜这么糙,师尊才不这样。
季云琅拿灵光去点他的脸,洗净他皮肤沾到的血,江昼没拒绝,偶尔想吃东西了,还让季云琅腾出手来喂。
弄了半天,季云琅把他折腾干净,也把他喂饱了,端起药来让他喝。
“今天就喝这一顿,你待在沙牢一整天没出来,喂药都没地方喂。”
江昼喝完了,说:“有点苦。”
“不可能,我放的正常药量。”
季云琅侧眸看他的脸,被风洵打过的地方发红,肿起了一片,他低头,去乾坤袋里翻药,要给江昼抹,嘴上嘀嘀咕咕骂风洵,翻出药了,刚抬起头,江昼就来吻他。
这么短短一瞬,他就已经换上了师尊的脸。
跟师尊可以深吻,季云琅尝了尝,的确苦,分开唇时问他:“你不是不怕苦?”
“不怕,”江昼说,“就是想让你尝尝。”
就是想亲你。
季云琅挑了挑唇,“嗯。”
他手里拿着药膏,对江昼说:“脸皮摘了,刚要给你抹药,你就藏。”
“……”
这种感觉对两人来说都很奇妙,江昼先捂住了他的眼。
季云琅视线再清明时,对上的就又是胡夜的脸。
他指尖沾了微凉的药膏,让江昼偏头,他边抹,江昼边说:“抹药,不如亲一下好得快。”
季云琅笑,故意往他红肿的地方戳,“你就不怕我亲你亲多了,不爱师尊,来爱你?”
江昼听他提到这个,想起来自己还有话没跟季云琅说。
他抓下季云琅给他抹药的手,正色道:“云琅,你可以同时喜欢两个,我不生气。”
季云琅:“……?”
“你可以只爱师尊,也可以同时爱师尊,和我,但是不能不爱师尊,只爱我……”
季云琅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打断他,阴下脸,“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同时爱两个?”
江昼沉默片刻,问:“所以,你不爱我?”
季云琅:“……”
这话问的,他怎么答都不对,显得他在伤江昼的心。
他干脆不答,一边沉默,一边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他爱师尊爱了那么多年,今年才知道都是假的。
最爱的师尊是江昼的假脸,反而喜欢作弄人的胡夜才是真脸,这么跟江昼相处,季云琅总觉得有种低人一等的别扭感。
戴了这么久假脸,也不知道江昼难不难受。
可他也做不到善解人意地跟江昼说,你放弃假脸吧,以后都用真脸,还舒坦一点。
这样的话,爱了那么多年的师尊就不存在了,季云琅就失恋了。
“我知道这么想不对,”季云琅说,“但是我没办法,江昼,你千万别丢了师尊的脸,我接受不了的。”
江昼:“嗯。”
他本来就不准备丢,季云琅喜欢,他会留一辈子。
他说那些话,只是怕季云琅跟胡夜待得久了,心里会纠结自己到底能不能喜欢除师尊外的另一张脸。
所以江昼先告诉他,可以喜欢,师尊不生气,但是就算喜欢了胡夜,也不能不要师尊。
毕竟江昼没办法时时刻刻戴着师尊的脸跟徒弟亲热,有时候他用自己本来的脸,也会想亲季云琅。
他当然希望季云琅只喜欢师尊,心里眼里只有师尊,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
两人坐在一起,沉默片刻,季云琅小声道:“我还是喜欢师尊。”
江昼:“嗯。”
他捏了捏季云琅的手,不聊这个了,转移话题,对他说:“明天可以找人扩一下菜园,八方域的土,马上变得跟仙洲一样,你不需要再从仙洲带土给他们。”
季云琅闻言看向他,“你忙活一天,是做这个去了?”
“嗯。”
“杀人也跟这个有关?”
“用完了,该杀。”江昼说,“这个人很卖力,土质应该不错,你可以安排人,多种些别的菜。”
季云琅不答话,他又自顾自道:“至于水源,我还没想好,降雨跟河、湖应该一起建设……”
“八方域里绿洲很少,他们现在都是从仙洲引水,太远了……”
“抓来的那些人手不一定够,这几天,我还要出去一趟,再抓些人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