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过,知道怎么,把地图引出来。”
“地图?”
“嗯。”
季云琅看向这一堆卷轴,在江昼的指引下,掌心运起灵气,箱中的卷轴纷纷在半空铺展开,上面的黑色痕迹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逐渐拼凑到一起。
不多时,面前落了一地的空白卷轴,而他们眼前的半空中,铺展出了一副巨大的长卷地图。
江昼还握着他的手,嫌锁环碍事,直接给他摘了,接着五指嵌入他指缝,指引着他运转灵气,将地图不断放大,最终指着某块地域的一角跟他说:“我们现在,在这里。”
季云琅微微惊讶,“八方域的地图,长这样?”
“这是云晏偷出来的,所以,分装在那些卷轴里。”江昼说,“在‘阁’里,这个地图会更有效果。”
“什么效果?”
江昼又带他把卷轴缩小为鸟瞰图,示意他看漂浮在地图上方的那个纯黑的半圆,“效果很多,比如,月隐日。”
季云琅一怔。
江昼说着,已经操控他的灵气卷起了箱中一个半开口的圆形容器,将地图上半圆的黑渐次引入到瓶中。
“现在外面,是半轮月亮,云琅,所以地图上,也是半轮。等这半轮全引出来,”江昼低声道,“月隐日,就该来了。”
季云琅心口倏地一紧,“别!”
他下意识收起灵气,让容器落回了箱里,同时,浮在半空的地图也消散开,渐次回到了卷轴中。
季云琅甩开江昼握自己的手,惊魂未定,偏头瞪向他,“月隐日又不是什么好天气,八方域都多久没有了,你刚才是想……”
他噤了声,江昼的表情很不对,仿佛从刚才握着他的手演示开始,就在忍耐。
接着,他猛然起身冲出牢房,在外面吐了。
“……”
季云琅起身跟到外面,给他拍背,问:“你很难受?”
“我记住了。”江昼说。
“什么?”
“五大派的人,给我演示过,我就记住了。”江昼单手扶在墙上,另一只手擦了擦嘴,“不止这个,还有,怎么用卷轴杀人,怎么让他们狂暴。”
他说:“我都学会了,还对八方域的人,用过这些。”
他从小就生活在八方域,月隐日和身体不受控制的狂暴都是他最恨、最讨厌、最恶心的东西。
可他第一次学的时候对风洵用过,不久前又对那十个八方域人用过,为了杀更多的人,让他们变得狂暴,不受控制。
就连刚才握着季云琅的手,给他演示月隐日,他也得心应手。
他厌恶这些东西,可他见过五大派的人操作后,不知不觉就印在了脑子里,轻易就能复刻。
他刚对季云琅说了不想让他沾上五大派,沾了,他会觉得恶心,可现在沾得最多的反而是他自己。
江昼又想吐了。
季云琅抱住他,手轻轻顺他的背,“没事,学会了又怎么样,你给我演示完,我不也学会了?”
江昼不出声,季云琅手向上,揉他的头发,“这都是五大派设计的,你用他们的手段去杀他们,没什么的。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帮你找到那天的几个人,看他们狂暴完后身体有没有问题,要是有,我们再想办法弥补,好不好?”
江昼沉默了许久,推开他,回到牢房,把箱子里有用的东西全装进自己乾坤袋里,出来时,跟季云琅说:“刚才的月隐日,只是会,让月亮消失。想让人狂暴,需要另外的操作。”
季云琅点头:“好,我知道了。”
又说:“我刚才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突然吓到了,毕竟我在这里经历月隐日的时候,回忆也不美好。”
江昼:“嗯。”
他启步要走,季云琅拉了一下他的手,问:“你心里一不舒服,就不想理我吗?”
“没有。”
江昼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离开了。
他走了,留下满地狼藉,季云琅只得回去,把他翻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往箱子里捡。
江昼在他面前从来不会这样,他不懂。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江昼的脾气,不知道他伤心时是想一个人待着,还是需要人陪,也不知道他生气时是要乖乖跟他保持距离,还是需要厚着脸皮去黏他。
江昼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脸是假的,脾气也是假的。
季云琅捡着捡着就开始怕,江昼对他,还有什么是假的?
楼沙来自己的沙牢视察那些细皮嫩肉的宝贝儿们,刚视察没几个,就见季云琅迎面走来,他大喝一声:“站住!想当着神的面从神的地盘逃跑?除非给神摸摸你的小脸蛋儿……”
“蛋”字音还没发全,季云琅就无视他,径直从他身边过去了。
楼沙闭了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地眯起了眼。
那个男人刚走,季云琅就跟着出来,还这副样子,难道……
被搞哭了?
楼沙激动地捂上自己的心口,光是想象就让他热血沸腾,他狂奔出去,在黑沙中跳得老高,对着血月大喊一声:“哇呀!”
风洵路过,听到声,扭头就走。
下一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