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说了,才终于开始怕,抽掉垫子,收好,“那你,别睡了。”
季云琅笑:“好啊,那你亲我,亲了我就不睡。”
江昼皱了皱眉,没动。
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亲?
他没反应,也不来亲,季云琅呼吸重了几分,脑袋一歪,又昏昏欲睡:“好困……”
接着就感觉有发丝垂落在脸边,江昼低下头,碰上了他的唇。
季云琅满意了,仰头去回吻,微张开嘴,一只手臂勾上他的脖颈把他往下拉。
江昼怕亲得狠了他喘不过气,不敢太凶,季云琅却和他越挨越近,刚才虚弱到只能躺下的身体一点点坐了起来,变成了双臂环抱住他,吻得急了,肢体动作也大,身上已经凝固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江昼鼻间除了季云琅的气息外就是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血腥气。
季云琅一定很疼,他想,疼成这样了,都还能有反应,真是年轻的小徒弟。
放在平时,江昼会好好和他亲热一番,但是现在徒弟这么热情,他却兴致全无,在季云琅的手要往他衣服里探时,江昼出手阻挡,然后结束了这个突然变激烈的吻。
季云琅微微喘息着,抱紧他不愿意松开,不让亲嘴唇了,就吻他的耳朵,“师尊,我好想你……从今天开始,我一天也不会和你分开。”
季云琅搂紧他,半个身子压上了他的腿,看不清,只能从江昼的脸颊开始吻,顺着寻到了唇,湿湿热热的,又碰在一起,轻轻蹭了几下,季云琅声音很柔,说出的话却让江昼微微睁大了眼。
“今天开始,我每天都要和你亲,一天没亲,”他说,“我就去死。”
江昼抱住他,当即回道:“有时候,不在一起,亲不到。”
季云琅吻他的动作一顿,霎时冷了脸,推开他,变出自己的乾坤袋往他怀里倾倒。
噼里啪啦一顿响后,江昼眼前多出了大小不一的刀具绳索、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五颜六色的小瓷瓶、奇怪的药粉、长满倒刺的长鞭、微型的狼牙棒……不少触目惊心的刑具过后,倒出来一盏叶子做成的灯,小叶笼中依然闪烁着幽绿的萤火光芒。
季云琅看不清,以为自己倒出的全是能杀人的东西,随手捡起一个威胁江昼:“师尊,看见了吗?我要是想死,随时都能。从现在起,我每天都等你来亲,一天不亲,我立即死。”
江昼感觉徒弟是因为失血过多,刚才亲得厉害,又缺了氧,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他很后悔,刚才不该和季云琅那样大亲特亲,亲一小下就可以了,徒弟拎不清,他当师尊的也拎不清吗?
他拿下季云琅手里那个毫无威慑力的、亮晶晶的小叶笼,接过他的乾坤袋,把倒出来的东西一个一个装回去,身体前倾碰了碰他的唇,抛开脑子里的一切想法,哄道:“那每天都亲,你别死。”
季云琅笑了,弯起的嘴角都甜甜的,说:“好。”
江昼看着他弯起的嘴角,觉得可爱,像小孩子,紧接着又向上看到他脸上的伤,向下看到他身上的血,不觉得可爱了,心里很难受,小孩子才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季云琅一定很疼。
炭炭急速往梅庐的方向赶,路上江昼只能从两人的乾坤袋里翻,翻出些药品绷带之类的东西,先给季云琅简单处理伤口。
大部分药品都是从季云琅乾坤袋里翻出来的,江昼托着他一只手臂,边给他上药边问:“你经常,带这么多药出门?”
“对啊,我从小就天天伤,天天需要用药,师尊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江昼被他全身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口弄得心疼不已,注意力全在伤口上,边撒药边随口回道,“你爱打架。”
季云琅突然挣脱手臂,打掉了他手里的药,阴着脸问:“什么意思?师尊说这话,是觉得都是我的错?小时候在清霄门他们骂我,我才打架,后来在八方域,他们要杀我,我才会接着打,比起责怪我,师尊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
药粉洒落,全落到了炭炭的绒毛上,炭炭痒,小幅度抖了抖身体,带得伤重的季云琅一个没坐稳,还沉着脸骂他呢,下一刻就扑进了他怀里。
江昼顺势搂抱住他,在他要接着骂之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云琅冷笑,要从他怀里出来,手刚抵上他胸膛,就听江昼开口,“当年,送你去八方域。”
季云琅一怔,瞬间不动了,呼吸都缓下来,生怕听不清江昼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后就没声音了。
他等不及了,问:“什么?”
江昼还不出声。
季云琅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一字一顿清晰地问:“当年送我去八方域,然后呢?师尊想说什么?”
又等了很久,仍旧没声音。
季云琅刚热了一点的心慢慢凉了下来,他不需要江昼说别的,他只要江昼哄他,跟他道歉,说当年虽然那么做了,但是师尊还是爱你的,心疼你的,只要江昼说了,他就能完全把心里这个坎儿过去。
他爱江昼,江昼想让他做什么都行,但是江昼不能对他冷漠、对把他送到八方域受苦这件事无所谓。
江昼到底懂不懂?
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