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这么多年天天给人拎包,啥也没学会。”
江昼刚到,就听见他这句,说:“确实,你这个年纪,不行。”
明明是同龄人,却跟季云琅差远了。
林霄低下头不说话了。
江昼跟林爹说:“试过了,没问题。新名单的操作,也是一样?”
林爹叹了口气,想起是自己主动让儿子给他的消息,说新名单在蓬莱岛,心里带着负罪感,问:“你拿到、新名单了?”
江昼看看天,“快了。到时有需要,还找你。”
言外之意:你们父子就哪儿也别想去,乖乖留下吧。
这时,天边传来“咕咕”两声,林霄猛然站起身:“这不是我家鸽子的声音吗?”
江昼远远看到一个飞来的影子,说:“现在是我的了。”
“我说家里怎么少了一只,”林霄恍然大悟,“我上次给你传完信,你根本没还给我!”
新名单马上要送过来了,江昼心情很好,难得有闲心回复他:“是鸽子自己喝醉,飞不动,落到我屋顶。”
又补充:“我重新驯化过,现在它,是我的了。”
林霄敢怒不敢言,一屁股坐下,嘀咕道:“鸽子哪会喝酒啊……”
“我的鸽子,会。”
会喝酒的鸽子飞近了,江昼刚要伸手去接,却在看清它时一怔。
这鸽子毛发沾满血污,形容凄惨,像是刚从什么战场上拼死逃出来的样子,它腿上绕着一团灵光,里面模模糊糊地护着什么东西,此刻正拼命地闪动。
他感应得到,这是季云琅的灵。
江昼心下疑惑,他把用鸽子传信的方法教给了云姝,等着她送新名单过来,现在鸽子身上为什么会出现季云琅的灵?
他抬手挥开那团灵光,去拿里面的东西,不等拿出来,先沾到一手湿润。
触感很黏,很凉,摸形状是条链子。
灵气完全消散的瞬间,鲜红的血液便滴滴答答地从半空往下落,江昼看清手心这条像是在血水里浸过的银链,只觉心口一紧,脑子嗡得一声响,抓鸽子的手松力,任由它扑腾腾飞到了林霄身边。
林霄也看清了,惊道:“大哥!这是……”
江昼握紧手里的银链,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风洵这时走近了,揉着酸痛的肩膀拦住他,“去哪儿?”
风洵今天一整晚没歇,先是负重满身炸弹上岛,再是气喘吁吁沿着外圈布置炸弹,再加上江昼刚才拿他做月隐日的试验,成功后又把他揍趴到地上,他忍了很久,就为了江昼嘴里那个今晚就能开干的大计。
先“轰”一声炸开这个地方,再利用新名单,在最愤怒、杀意最高涨的时候放出所有八方域人,正式向五大派宣战。
江昼跟他保证的时候十分自信,说自己在仙洲这么多年,了解五大派,他们打不过自己亲手造出的八方域人,真到了那种时候,要么求人,要么等死。
风洵听完这话,又看他今晚做事像模像样,心里不禁想,江昼这个人,虽然平时不靠谱,偶尔还会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抛弃一切,但是真要到了这种正正经经的大事上,还是十分拎得清的。
然后江昼就走了。
留给他一句冷冰冰的,“炸弹拆了,带回去。”
风洵没错过他手心紧握的那条链子,江昼又去处理他的感、情、问、题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那个疾步离开越行越远的身影,满脑子江昼那句“炸弹拆了,带回去”。
谁去拆?
谁来带?
谁哼哧哼哧一晚上白干,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良久,风洵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拆炸弹。
-
蓬莱岛。
季云琅持剑站在炭炭身边,已经跟它并肩作战了整个后半夜,红衣碎裂染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
炭炭一边怒目提防那群八方域人,一边心疼地舔季云琅,不停“喵呜喵呜”让他躲起来,自己一只猫可以应付他们。
季云琅垂下眼捏捏黑虎的耳朵,轻声问:“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全吃了?”
炭炭打得很保守,谁冲上来了它才会袭击,轻易不杀人,季云琅早就注意到了这点,他说:“琥生告诉我,你在八方域特别厉害,吃人不眨眼,现在怎么一直受欺负?”
炭炭晃晃脑袋,不出声。
季云琅揪掉它几团毛毛收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只有跟着江昼,才会那样杀人?”
炭炭想了想,点点脑袋,“喵喵~”
不那样的话,江昼不喜欢它。
一只这么壮硕的黑虎竟然学小猫夹嗓子,对面有八方域人嘲笑它,炭炭凶恶地龇起牙,巨吼一声,吼了回去。
季云琅附下身,凑到它圆圆胖胖的耳朵旁边,低声嘱咐了几句,让它从现在开始放开了打,越激烈越好,要伤人,要见血,又说,“我一会儿受伤,别管。”
“喵喵喵!”炭炭当即要拒绝。
结果下一刻,就有柔软的唇轻轻印上了它的右耳,它眼睛一亮,两边圆耳朵都跟着翘了翘,然后听到季云琅说:“相信我。”
炭炭变成了一只粉扑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