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脚的走线,问他,“你弄这个,弄了一整天?”
江昼:“嗯。”
其实不是,一多半都是之前弄的。
季云琅握着帕子,反身坐到窗台上,背对着月光朝他勾出一抹笑,“那你知道,你做这些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
江昼不出声。
季云琅摩挲着那块帕子,“我抓到我师尊了,你给我绣帕子的时候,我在跟他亲热。”
江昼没什么反应,季云琅仍在自顾自地说。
“不过他又走了,又装出一副绝对不会离开的样子骗我,你说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因为单相思就是这样,你想着我绣帕子的时候,我在跟他亲热,我不会想你。而我想他的时候,他在想别人,同样也不会想我。”
江昼微微皱眉,“想别人?”
为师跟你亲热,还能想什么别的人?
季云琅没理他,把那块帕子丢出窗外,关上窗,路过时跟他擦肩,目不斜视,“我要管教孩子了,前辈请回吧。”
江昼没走,在那扇闭上的窗前站了好一会儿。
他给季云琅送帕子,本意是不想季云琅在他离开后难过,可这么一看,季云琅显然更难过了。
江昼束手无策。
每次江昼在面对季云琅的事情上束手无策,就会想,江逝水和云征月在就好了。
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们一定知道怎么哄。
江昼过去总觉得这两个人在拿他做试验,学习到底该怎么养孩子,这样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当一对合格的父母,很好地把孩子养大。
后来他们没机会了,江昼只能接手,替他们把孩子养大。
然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把他们的儿子拐上了床。
他们要是知道,一定会气得把他抓起来胖揍。
江逝水会捶胸顿足骂他,以前总说生闺女要防你,没想到生个儿子也得防。
云征月会看着他和季云琅不知所措,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江昼想过无数种被他们发现的场面,他每天都等着江、云两人揍他,骂他,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拔出他的刀,把他杀了喂给炭炭。
可他们永远不会发现了。
没人能帮他哄徒弟,所以江昼只能一个人、一次次对着季云琅的难过束手无策,他从来就哄不好季云琅。
就连季云琅嘴里的那句“想别人”,他都想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他一直在窗前站着不走,季云琅坐下喝茶,不管他。
琥生被教训完,眼角挂着泪凑到季云琅跟前,又害怕又忍不住怨他:“你刚才太过分了,大哥绣了好久的虫子花,你不喜欢也不能就这样丢出去,大哥该多伤心啊!”
季云琅转移话题,问他:“你怎么出来的?”
“骨、骨龙带我出来的。”
季云琅重重放下茶盏,“你把骨龙带出来了?”
“不是,是它的尾巴,入口没有守卫,我跟它的尾巴一起跑出来的!”
季云琅皱眉,“没有守卫?”
楼沙干什么吃的?
他起身就要回八方域,江昼拦住他,“不找你娘子了?”
季云琅绕开他,“不找,他死了都不关我事。”
入口没了守卫事大,季云琅不跟他多废话,让琥生留在这儿,出门朝八方域疾行而去。
江昼跟上他,期间问:“为什么?”
季云琅甩不开他,回:“什么?”
江昼说:“八方域,不需要守卫。”
季云琅:“现在通道开着,没人守他们不就出来了?”
“为什么,”江昼问,“不让他们出来?”
季云琅觉得他莫名其妙,一边思考怎么回答他,一边给自己想笑了,“这儿是仙洲,凭什么要让他们来?”
江昼接着问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他这么不依不饶,季云琅叹气,目光深深看向他,“这都是因为前辈你啊。”
江昼心里一咯噔,面上强作镇定,“关我什么事?”
“对啊,”季云琅睨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
“……”
江昼几次张嘴,想反驳,奈何脑子里没话,嘴里也没话。
几番尝试,然后泄气。
不光嗓子堵住,心也堵住了。
他决定讨厌季云琅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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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果然没有守卫,季云琅面色沉重,气势汹汹闯进八域主的沙洞。
进去就差点被辣瞎了眼,楼沙一丝/不挂坐在地上,痴迷地抱着男人的腿,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锁环,另一端连接在旁边的石桌脚上。
这位现任八域主、八方域掌管交/配的神,就这样,像一条狗一样,被栓在了桌子旁边。
楼沙种了很多橘子,八域里最不缺的就是橘子,风洵正在桌前端坐,被他抱着一条腿,面无表情地剥橘子喂他。
季云琅进来的时候,楼沙刚把橘子吃进嘴里,瞅准机会含住风洵的手指,直起上身蹭到他面前,用一种正常人难以描述的嗓音说,下/面/也/要。
季云琅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