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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前任八域主,楼沙曾经轰轰烈烈爱慕过的对象,宁折不弯的犟种,倒霉的阶下囚。

季云琅从前没见过他,只从楼沙只言片语的抱怨中得知这是个狠人。

他在沙牢受了情药折磨六年,宁可把自己全身虐待磋磨得不成人样,也没有开口求过楼沙一句,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身体翻腾的欲永远压不过心底的厌恶。

这位前八域主现在被接了出来,穿着一件肮脏破损的灰衣,手铐脚铐都没摘,双手垂着,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六年幽禁,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乱糟糟的,遮着脸。

他一直低着头,季云琅走近一步,试图看清他。

摔在地上的楼沙却突然暴起,拽起风洵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啪啪就是两巴掌。

“废人当久了规矩都不记得,见了领主怎么不拜?”

风洵本来垂着眼木然被他打,听到“领主”二字才抬眼,看向季云琅的方向。

四目交汇,季云琅看到一双黑沉如寒潭的眸。

在沙牢消磨了六年,楼沙下药的剂量足以让凶兽都疯魔,他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显然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曾经威风狂傲的八域主,那双眼里早没了光。

楼沙把他拽起身,也不知是为了掩盖慌乱还是压制心底的火,抬脚用最大的力气踹向他两腿膝窝,强行让他跪到了季云琅面前。

季云琅皱了皱眉。

看来楼沙刚才在外面上蹿下跳不是犯病,他是真的不敢进来,不敢见里面这个人。

他怕风洵,即便这个人已经被他锁链缠身关了六年,杀气和血性都消磨殆尽,楼沙依然怕他。

怕到为了维持自己身为八域主的尊严,只能暴躁又拙劣地玩一些狐假虎威的把戏。

所以季云琅就成了那只“虎”。

季云琅拽了把椅子到旁边坐下,避开风洵跪拜的方向,对楼沙说:“八域主自己都不跪,让别人跪倒是急得很啊。”

楼沙沉默片刻,抿了抿唇,紧挨着风洵跪下,说:“那我也跪。”

季云琅抓起手边的橘子就砸他。

八域主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八方域掌管□□的神,他对所有人都要自称神,别说跪了,说话稍有点不注意他就要发飙,季云琅每次过来,眼睛耳朵连带精神都要受到折磨。

现在风洵一出来,八域主就正常了,神就陨落了。

季云琅曾经试图理解楼沙,告诉自己这是八方域人的多样性,现在他没那个闲心了。

楼沙不是天生有病,他也知道什么话说出来丢人,他就是故意的。

季云琅觉得自己才有病,这么多年活该被他折磨。

季云琅又开始剥他桌上的橘子,漫不经心道:“找他来什么事,八域主跟你的部下交代过了?”

楼沙说:“还没。”

季云琅把橘子皮丢他身上,“等着我说?”

换做以前,神的怒火已经把橘子皮烧干净了,现在他只是默默捡起皮塞进嘴里,说:“领主吩咐吧。”

“……”

楼沙这事办得从头到尾都不对,命令本来就该由他这个域主先下达,现在他一言不发,季云琅也不惯着他,不出声,自顾自地剥橘子。

楼沙这哪儿是跪他,分明跪的自己的旧主。

有些人天生就爱当狗,哪怕有那么一次敢咬人,再见到熟悉的身影,也忘不了从前招呼到身上的棍棒,腿会开始抖,尾巴也要摇起来,匍匐在地上发出两声毫无气势的呜咽。

不过楼沙不是什么好东西,季云琅自己也不是。

他虽然一直觉得那位前八域主倒霉,但也仅此而已。

他跟楼沙是狐朋狗友,楼沙馋这口肉,季云琅还是乐得见他吃到嘴。

当然,他这么多年一直吃不到,也就成了季云琅情场受挫时寻找优越感的对象。

季云琅曾经想过,把他和江昼放到这种情形下他要怎么办,后来发现想都想象不出来。

他师尊碰到这种事,别说用自己的顽强意志和男儿血性反抗,只怕他还没做什么,稍微放两句狠话,江昼就要想办法跟他求和。

江昼虽然是个混蛋,但绝对不是个犟种,该浪的时候浪得很,总能让季云琅吃到饱。

季云琅每天想着他,心里又恨又爱。

江昼怎么这么爱装,怂得不行,却也不见得有多乖,没浪几下就变哑巴,变得冷漠薄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

季云琅一直不出声,楼沙跪不住了,猛然拽住风洵两手间的锁链起身,把他扯进洞穴深处的一个角落。

他们拐了弯,季云琅看不见,只听见锁链响动和不太真切的一来一回的讲话声。

两人再出来时,风洵径直走向桌边,在季云琅身前止步,俯下身,脑袋在他颈边停了一下,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不等季云琅反应,就抓起他那只戴着银链的手腕贴到自己鼻子前嗅闻。

“……?”

季云琅手上还捏着一瓣橘子,楼沙凑过来用嘴叼走,掐着风洵后颈让他偏头,喂给了他。

然后把他脑袋按回去,任由他接着闻。

季云琅正要说什么,楼沙手掌就啪一声拍到桌子上,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