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妉妉受了很多苦。”
“妉妉,你一定心?里?很怨阿姐吧。”
林琼玉一贯大度,待人和善,人人都喜欢她,谁舍得怨她,林惊雨嗤笑一声,“林琼玉,若说这世间谁最?怨你,大抵是我?吧。”
“妉妉是该怨我?,妉妉那般好,那般善良的一个人,遭受了许多苦楚,我?本想着保护妉妉,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让妉妉吃的那些苦,而那些福本该是妉妉的,阿姐这般害惨了你,你却还事事为我?着想。”
她眼睛波光粼粼,单纯至极。
真好,真善良,这两?个字眼让林惊雨觉得可笑。
“你还记得,你十岁被毒蜂蜇伤,命在旦夕,治了半个月才救回一条命的事吗?”
林惊雨转着茶杯,继续道:“毒蜂是我?捅下?来的,你身上的香料是我?放的,我?还记得你那时哭得很惨,整个人都肿了。”
低眸望着林琼玉诧异的神?情,林惊雨早已意料到,她苦涩一笑,“阿姐,我?从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是一张白纸,我?则是砚上的墨。”
她起身要走,林琼玉拽住她的袖子,嫣然一笑,“在阿姐眼里?,妉妉永远都是最?好的,是她们的错,不是妉妉的错,就算妉妉想要阿姐这条命,阿姐也会给你。”
“林琼玉你总是这般善良大度地让人无可奈何,我?情愿你是个坏人,我?还能?杀你杀得毫无负担。”
林琼玉眉间一紧,以为说错了什么话,连忙解释。
林惊雨俯下?身,拉起她的手,“如你所说,是她们的错,我?也杀过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妉妉。”
“你只管好好地等?待三日后出嫁,这林家的事,你以后就别管了。”
林琼玉点头,“我?听妉妉的。”
林惊雨走出林琼玉的闺阁,迎面姜芙走来,她还未整理衣裳,脸色依旧苍白,看见她时,眼睛一喜。
“妉妉。”
林惊雨看了眼身后的林琼玉,“林夫人是来问罪的?我?可没有欺负林琼玉。”
林惊雨不想与她多说,她们之?间也并无什么可说的,她往前走,与姜芙擦肩而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妉妉……”她伸手要握住林惊雨,却还是只能?触摸到一抹冰冷的衣角。
她好像再也握不住她了。
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
林惊雨这阵子,总是听见姜芙的声音,她隔三岔五都会送来东西,今日是糕点,明日是发钗,又或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的衣裳。
皆被郑小娘给拒之?门外。
其实也不是,郑小娘原先?是想收的,她谄媚地问,“那些东西,真不收?姜芙这次我?看是下?了血本,我?瞧着那首饰还挺贵重的,不少价钱呢,不收可惜。”
说了这么久她就是想收着,林惊雨抿了口银耳汤,秋日干燥,银耳汤滋润。
“你若是想收好啊,正?好留着等?发卖出去用,我?也不至于担心?你饿死。”
郑小娘甩了甩帕子,“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那姜芙的东西,我?呸,我?才不要。”
她说着指向门口,就瞧见姜芙端着碗燕窝进来。
“嘿!老娘一时分神?让你溜进来了。”
姜芙无视过郑小娘,笑着走向林惊雨,“妉妉,秋日干燥,喝点燕窝滋补,这是阿娘亲手熬的,用上好的南海燕窝。”
林惊雨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姜芙赶忙端过来,“妉妉。”
只听林惊雨道:“不了,我?喝银耳喝饱了,吃不下?旁的。”
姜芙还要再说,郑小娘阴阳怪气道:“我?们妉妉是祁王妃,什么金贵的东西没吃过,稀罕你那南海燕窝?”
郑小娘错了,她还真没尝过。
只是她不说,她说了也插不上话,姜芙和郑小娘吵了起来。
“郑柳伊,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当年若不是你调换了我?的亲生女儿,妉妉何苦受罪。”
“她受谁的罪?还不是你的罪,谁让你一直欺压我?们,小肚鸡肠记恨我?爬上老爷的床,明明是老爷醉了酒管不住自己,你要报复找老爷去,逮着我?不放干什么。”她越说越有理,“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从秦斓手中?救下?妉妉,她早被秦斓掐死了,至于秦斓为什么要害妉妉,还不是你当年你从她手中?抢了老爷,又害死三爷,把她扫地出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全都是因果报应。”
“你一个瘦马,秦斓原先?就一个小卒之?女,也配跟我?争?门当户对,阶级高贵才是正?理,我?爹掌管整个户部,我?娘是首富之?女,当年若不是我?带着嫁妆和门楣助林章安,造福整个林家,你和秦斓能?过这好日子?”
她们吵得不可开交,林惊雨觉得烦躁至极,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只苍蝇和一只蚊子绕着她的脑袋转。
林惊雨闭了闭眼,“你们若是想吵,就出去吵,别在我?面前,扰我?清静。”
郑小娘叉着腰:“听见没,妉妉叫你出去。”
林惊雨指正?,“还有你,你也一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