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的珠子随风摇晃。
夏日阳光下,肌肤照得白?皙,她热得两颊微红,只得不停扇风。
“这天真热,好?在不是成?婚宴,不然阿珠得穿里三层外三层热死,你我成?亲那个季节就很合适,秋天是吧。”
“嗯。”
“我得跟阿珠说说,延期到秋天成?婚,罢了,哪有叫人延期婚礼的,说不定一会得被?驱逐出门,连带着?殿下。”
她又感慨,“嗐,这天真热。”
忽然身后一股凉风,令人神清气爽。
萧沂扇着?折扇,一身竹纹青袍,望着?林惊雨脖子上细密的汗珠。
她虽热,却不影响她话多。
“少说几?句就不热了,心静自然凉。”
林惊雨瞥了眼萧沂,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热,水面的波光浮影在他脸上,看起来清凉。
于是她闭上嘴,过了会,桥岔口碰上林琼玉。
林惊雨用团扇挡在头顶遮光,她先看见林琼玉,她一脸欣喜地望着?她。
林琼玉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林惊雨移了移头,目光一顿。
姜芙姿态端庄,雍容华贵,她保养得一直很好?,乌发挽成?高鬓,脸色不显岁月。
她们的眼睛不像,姜芙生得一双丹凤眼,自带气场,扫过人时,不怒自威。
林惊雨能瞧出今日姜芙看着?不太高兴,大?抵是有什么烦心琐事,或者?是瞧见自己这个低贱庶女不开心,不过想想也是,姜芙瞧见她没有一次开心过。
不过值得林惊雨开心的是,姜芙此时此刻还要强撑着?,向她行礼。
想到这,她心中莫名的烦躁很快被?风吹走。
“参见祁王,参见祁王妃。”
姜芙与林琼玉一道行礼,林惊雨能从?姜芙的声响中隐隐听出她咬牙切齿最后几?个字,像是对屈膝一个低贱了十几?年?从?前向她屈膝的庶女而不服。
林惊雨不怒反笑,她觉得畅快,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耀武扬威的笑意抬手,“不必多礼。”
她扫了眼姜芙,意味深长道:“说来林夫人从?前还是我的长辈,向我这个小辈行礼,实在折煞我了。”
“怎会,您如?今是祁王妃,臣妇不敢不敬。”
林惊雨望着?姜芙捏紧的手,姜芙对她不瞒,却又隐忍的动静尽数入她眼。
以及姜芙的反常,她握住林琼玉的手,目光望向萧沂:“听闻殿下爱茶,小女对茶也颇有研究,前日子得了江南进贡的龙井,一直想着?登门拜访送给殿下,无奈女红琴棋繁忙,一直寻不到时机,就想着?今日趁宴若能碰到殿下,就送给殿下。”
林琼玉想阻止,弱弱道了声,“母亲。”
姜芙不为所动,压低了下声音,“婉婉,你这孩子怎么还害羞了,快给祁王殿下送过去,你不一直想寻个时机送给祁王殿下吗。”
林琼玉捏紧手中的茶盒,低着?头缓缓走过去。
见这番光景,林惊雨微微眯起眼,团扇轻轻晃动,小声道:“这姜芙好?似不知道我是祁王妃似的。”
林惊雨冷笑,“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只是今日姜芙怎么回事,她一向端庄识大?体?,就算想把女儿嫁给你,但也绝不会如?此上赶着?,她可一贯教导林琼玉要矜持,绝不是像我这般放肆。”
萧沂垂眸,“没事,比起矜持,我倒更喜欢放肆的。”
她身后清凉依在,萧沂还在给她扇风,林惊雨忽然好?奇,他的手不会累吗。
“不过毕竟是我阿姐,她定也看不上你,我虽厌恶姜芙,但还是得给我阿姐几?分薄面,殿下记得说话客气些。”
“哦。”
林琼玉走近,她咬着?唇低头,颤抖地抬起手上的茶盒。
“还……还请殿下收下。”
萧沂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浮光一掠,他声冷淡道。
“今日是长宁公主与齐将军定亲宴,本殿收礼不太好?吧。”
林琼玉低着?头呼了口气,马上要收回茶盒,身后姜芙又道:“小辈一点薄礼罢了,与定亲宴送礼并不冲突。”
姜芙笑了笑,“小女的一片心意,还望殿下收下。”
萧沂目光在茶盒上顿了顿。
“方才林夫人说这是什么茶。”
“回殿下,是江南进贡的上好?龙井。”
“哦——”萧沂点了点头,“只可惜,本殿不爱喝龙井,本殿独爱庐山云雾,恐怕要辜负林小姐一片好?意。”
萧沂说着?,握起林惊雨的手,“妉妉,你不是方才道热吗?这太阳底下太晒,我们还是快些进府,莫要中暑得好?。”
林惊雨抬起手,半捏兰花指摸了摸额头,蹙起眉娇弱喘气,“诶呀,太热了,热得妾身都快冒烟了,恐怕是中暑了。”
她倚在萧沂身上,摸着?头离开,临走前不忘扬眉轻挑,与姜芙对视一眼。
姜芙气急,却又压着?,维持端庄姿态。
待走远了,林惊雨赶忙从?萧沂身上起来。
萧沂问,“不中暑了?”
林惊雨瞪了他一眼,“殿下知道我是装的还说。”
萧沂嘴角浅笑,“瞧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