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她便是一叶扁舟,在?上面找不着方向?,她胡乱伸手?去拽眼前一切能拽到的东西。
她好像拽住了萧沂的手?臂,他顿了一下道 “你等等。”
“哦。”
林惊雨听见?衣袍剥落掉在?地上的声音,周遭的竹子气息愈浓,以及浓烈的侵略气息,是欲望的味道。
“你把蜡烛吹灭了。”
“好。”
萧沂吹灭了蜡烛,四周陷入黑暗,可待眼睛适应后,林惊雨才发现今日月光明亮,隐隐可见?他身体的轮廓,半边阴影的脸庞如刀削,他双眸幽黑望着她,满是侵略,似是要吃了她。
林惊雨想到了一种生物?,深夜密林里的狼,生着一双饥饿的眼,随时吞掉猎物?,林惊雨忽而觉得恐惧。
紧接着她看不见?了,他的吻落下,密密麻麻,很轻,有些温柔。
林惊雨不太喜欢,他薄唇微凉如溅起的小雨,从肌肤丝痒入肺腑,
她皱眉,拽住他的肩,“别……别那么温柔……别像调情一样……”
她早已□□焚烧,哪经得住这样调情。
“早说。”
萧沂抬起她的腰,陷入柔软,如三月春水裹着他。
比她的手?要软。
他那时中了情药,大?脑昏沉,不似此?刻清醒无比,感受她身体每一寸柔软,他静静地,细细品尝,滋味麻入颅顶。
林惊雨死?死?拽着他的手?,“你……别那么折磨人。”
“行。”
萧沂把她提起,“林惊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只知现在?不是提这个事的时候。
她又怒又急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再说一遍。”
“廉……”
她才吐出一个字,他就道:“错了。”
林惊雨狠狠咬了口他的肩膀,嘴角带着血丝,缓缓开口道:“像你一样卑劣自私,薄情寡义,阴沟老鼠一样的伪君子,行了,满意了吧。”
他扬起唇,“好。”
他吻上她沾血的唇,势如破竹,无尽地索取她的气息,唇齿碰撞之际鲜血卷着津液吞下。
林惊雨在?欢愉之中笑了笑,头发散在?耳后凌乱,簪子散落,她执起一根握在?手?心,仿佛一把利刃。
“萧沂,你要不坐上皇位,我就杀了你。”
萧沂眸中倒影颠簸的她,他不恼,反而将她因汗水黏在?额头的青丝别在?耳后。
“林惊雨,你好狠的心。”
他吻上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堵住她欢愉的尖叫,簪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到后来是泣不成?声地哭喊。
林惊雨手?中没了簪子,只得用指甲狠狠陷进他的肉里。
换气之际,她沙哑着道:“萧沂,你这是报复。”
报复她方才要杀了他的话。
他笑了一声,紧接着报复更盛,只是吻撤离嘴唇,改成?亲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眉心。
他想听她的声音。
“林惊雨,你放心。”
林惊雨以为他要说,放心他一定会登上皇位。
谁知他笑着道,“我死?了,你也得陪我一起死?,林惊雨,你愿意给我殉情吗?”
林惊雨狠狠咬了口他的脖子, “滚,要死?你死?,我才不愿意。”
她咬得极重,像是要咬死?他,他笑意反倒更深。
“骗你的,我们都不会死?。”
他力道一重,“毕竟我才吃到,怎么舍得死?。”
林惊雨大?脑一白,骤然回神,她的牙齿咬不住他的肩膀,带着哭腔道:“萧沂,我看你就是喜欢上我的身体。”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朵,在?她耳畔轻声一笑,“嗯,这算一个。”
*
后夜,萧沂慢条斯理穿戴好衣裳,瞥了眼榻上熟睡的林惊雨,替她盖好被褥,走出书?房。
后院树高遮月,夜色漆黑,两个死?士身姿挺拔庄严,手?举火把,火焰在?风中凌乱,风声呼啸。
“殿下。”
死?士向?来人行礼。
萧沂理着袖口,踏入因枝叶层叠斑驳的月光之中,寒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双眸冷冽,望向?跪在?地上的两个越国旧部。
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昂着头脾气问,“你……你想干什?么。”
“拐走三皇子妃,姚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抬头,“哼,殿下是要为一个仇国的女子跟我们翻脸吗,殿下切莫忘了,这些年是谁在?帮你。”
“两位大?人喝醉了酒,掉入虎圈被啃得精光,跟本殿有何关系。”
萧沂冷声一笑,“再者,什?么仇国,那是我的齐国。”
那老者的瞳孔骤然放大?,鲜血溅了一道,一旁瑟瑟发抖的见?同伴惨死?,横竖都是一死?,他大?骂道:“萧沂,你就是个白眼狼。”
他冲过去,愕然看了眼插在?胸口的剑,猛然吐了口鲜血,缓缓倒地。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萧沂淡漠地擦去剑上的鲜血,轻蔑地跨过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