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起身,才起来一刹那,又?倒下去,胸口的疼痛撕心裂肺,一动就痛。
门吱呀一开,萧沂走进,“别乱动,一会伤口又?撕裂了。”
“哦。”
林惊雨乖乖躺好,头一回她觉得躺着也?是个苦差,她道:“可是躺着胳膊酸。”
紧接着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背,林惊雨茫然之际背后已靠了一个枕头,他不紧不慢道:“我?在里面加了草药,对?伤口恢复有效。”
“哦。”
林惊雨点头,隐隐有股香味入鼻,她没注意药味,反倒注意了肉味,来这个村子好几天,她顿顿都是鸡蛋糕,难得见荤。
“锅里炖了什么?,这么?香。”
“母鸡。”
“什么??”
萧沂以为林惊雨没听清,又?重复道:“母鸡,你失血过多,我?给你炖了只母鸡补补。”
林惊雨不确信道:“是家里那只母鸡吗?”
“嗯。”
他一脸淡然道,林惊雨嗤笑一声,“殿下不是最宝贝那只会下蛋的母鸡了,每日精心喂食,怎就这么?轻易炖给我?吃了。”
他轻描淡写道,“买来本就是给你做鸡蛋糕的,如今你受伤,就炖了给你补血吃。”
他这般说着,好像全是为了她。
林惊雨低下头,玩着指间的青丝默不作声。
屋内寂静,萧沂迟疑许久,眸色漆黑望着她,缓缓张口,“你当时,为何?要替我?挡那支箭。”
林惊雨抬头,哑然。
她也?不知道,但见他炯炯的目光,鬼使神差开口道:“因为,我?不忍看殿下受伤。”
她语气?软绵,盯着萧沂的肩膀,“殿下先?前已经受了伤,万不能再次受伤,烙铁印在上面很痛,妾身不想再让殿下再承受烙铁之痛。”
雀鸟鸣叫,金光掠了大半在她身上,她苍白的脸如若一朵梨花,让人疼惜,但她却还说着疼惜他的话。
“值得吗?”
他问,“你不是最怕死吗?”
“妾身怕死。”她望着他,“可一想到殿下,就值得了。”
如此虚假,按照以往,萧沂那般凉薄的人定然不会相信人心,尤其是她的心。
不出她所?料,他定然会嘲讽她几句。
可沉默良久后,他道:“鸡汤应已炖好,我?去给你盛一碗。”
林惊雨一愣,望着萧沂远去的背影,门被关上,透过窗户她看见萧沂俯身在灶台,他替她尝了口鸡汤,好像被烫了一下,连忙拿开。
他舀了一碗汤,热气?腾腾,端着走过来,林惊雨慌忙别开脸,像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他发现。
门又?一开,萧沂端着汤进来。
“汤好了。”
林惊雨才转过头,故作从容笑了笑,“真香,是殿下炖的?”
“嗯。”
“那我?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了。”
“有些烫。”
他想说冷一冷,可又?不想让她等太久,于是坐下舀起一勺吹了吹。
林惊雨望着他被烫伤的唇,猩红一块,如一点梅花看着妖冶,但看着也?一定很疼。
鬼使神差,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触碰那一抹烫伤。
萧沂一顿,缓缓转过头,双目对?视。
“怎么?了?”
“殿下,你俯下身。”
萧沂不解,却照做,他俯下身,林惊雨昂起头,在他唇上吹了吹,凉风一瞬,身体骤然打了个寒战。
他瞳孔逐渐放大,盯着她的眼睛,忽地抬起身。
他反应怎这般大,连林惊雨也?被猛然吓一跳,扯动了伤口蹙起眉头嘶得一声。
“没事吧。”
他眉心微动,有些惊慌问。
“没……没事。”
他声音严肃:“别乱动。”
“是殿下乱动。”林惊雨抬头,不经意间瞥见萧沂的耳朵赤红,连至脸颊,她问,“殿下,你的脸怎么?红了。”
他鲜少是个会红脸的人,向来也?是一本正经说着羞耻之话,怎今日这般反常。
“被汤烫的。”萧沂端起一旁的母鸡汤,“你若再不喝,它就真的冷了。”
“哦。”林惊雨张了张口,“殿下喂我?。”
萧沂没有反驳,舀了舀汤,温柔地送入她的口中。
“殿下,院子里的茉莉花要开了,京城靠北,开花开得晚点,不知道我?在墨竹轩种的茉莉花有没有长花苞。”
萧沂道:“算算日子,等我?们回去了,兴许能看到花谢之前。”
林惊雨笑了笑,“殿下很笃定,我?们能这么?早回去?”
“为了看茉莉花,可以提早行程。”
她抿了抿唇,伸手?握住萧沂的手?,“那妾身信殿下,能看到不谢的茉莉花。”
*
受了伤后,林惊雨开始变得贪睡,喝了鸡汤就睡下,迷迷糊糊就又?睡到了夜里。
她听见外面的人讲话。
从窗户看去,一行黑衣人站在院子里,对?一个人毕恭毕敬。
中午的时候,赵乾派来的大夫给她看过,此刻正站在外头,林惊雨还看见萧沂,他的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