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挺好。
她打破他心底十余年的成见?,从外面钻了个洞,将秋日?的风放进去,柔和而又恬静。
跳累了,林惊雨把他拉出人群,喘着气,脸像是喝醉了酒微红。
秋分吹起?她的青丝,她抬头问,“今日?殿下开心吗?”
萧沂点头,“开心。”
他望着她的笑眸失神,林惊雨摸了摸脸,“殿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萧沂微微俯身,林惊雨退后。
他双眼微眯,轻笑道:“林惊雨,你近日?是不是吃胖了。”
林惊雨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愤白了他一眼,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皇嫂!”
林雨闻声转头,见?萧珠握着酒瓶,醉醺醺跑来,扑进她的怀里,还往胸口蹭了蹭。
林惊雨失笑,“怎么喝这么多酒。”
“齐旭他竟然说本公主胖了!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我讨厌他,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了!”
“嗯。”林惊雨意味深长,瞥了眼萧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她又道:“殿下,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打呀。”
萧沂轻轻颔首,“嗯,是该打。”
林惊雨拍了拍萧珠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明日?皇嫂替你教训齐旭。”
“还是皇嫂好。”
旁边二人依偎,萧沂淡笑,他不经意间看见?远处萧筠站在帐篷下,朝他微微一笑。
萧沂道:“你先陪公主,我还有事,去去就回来。”
林惊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萧筠,一下明了,她点头,“兄弟难得相聚,你们好好聊,不急着回来。”
“嗯。”
*
小河流水潺潺,秋蝉寂寥,远离篝火喧嚣,静谧可听风声。
风吹得树枝摇晃,萧沂愈发觉得,天?要下雨。
他与萧筠并肩而走,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独走在一起?闲聊。
萧筠道:“今日?夜色真美?,是个好天?气。”
萧沂望着漆黑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双眸虚了虚,“但愿如此。”
他望向萧筠,“恐怕皇兄今日?,不只是与我寒暄那般简单吧。”
“砚舟一向心思多。”萧筠道:“我今夜寻你,确实是有一事想告知?与你。”
“何事。”萧沂轻笑,“想来不是一件好事。”
“此次边疆历练,我见?环境恶劣,民生疾苦,军队血汗,还见?贪官腐败。”
“皇兄何时学会卖弄关子了。”
萧筠一笑,开门见?山,眉却沉重,脸色渐渐严肃,“我偶然瞧见?,长孙族的大公子,私吞军粮,我本以为是贪官腐败,便?派人偷偷跟去欲捉脏缉拿,却见?长孙族的军队,不只是粮饷,还有兵器,皆藏在山洞里,每月十五将其运往京城。”
萧沂皱眉,敲打腰间玉佩的手指停顿,“皇兄的意思是,长孙氏欲要谋反?”
“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为扶二皇子为储君,未免太铤而走险,拿上全族性命。”
萧沂点道:“或许要谋反的不是二皇子,而是整个长孙族,长孙全族替皇帝打了半辈子仗,已经不满足只是当朝廷之臣,长孙氏打天?下,亦想要天?下。”
“可君是君,臣是臣,如此有违君臣,实乃谋逆。”萧筠叹气,“再?者,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打仗有功,可父皇给他们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谋逆,是要弃全族老小而不顾。”
“本就是刀山火海里舔血出来的,长孙氏的强大,在于他们不要命,不要命的人,野心越强大,他们为做得,能?舍得,亦不择手段,我佩服他们,但这辈子也?只会是敌人。”
萧沂轻轻摇头,“故彻底剿灭他们,是个难题。”
“砚舟不必担心,再?怎么,君是君,臣始终是臣,永远也?越不了皇权。”
萧筠背手,望着远处篝火,边疆历练,他已做到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眼中?已有帝王将相之色。
“我已让心腹兵部侍郎徐大人,顺着军饷一事,顺藤摸瓜收集长孙氏罪证半年之久,如今已有结果,我这次回京便?是为了此事,待围猎结束后上朝堂,我便?向父皇禀报此事,将长孙氏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说得胜算在握,仿佛过不了多久,就能?掰倒庞大的长孙氏一族。
萧沂总觉得惴惴不安,风越来越大了,吹得树枝摇晃,好似要下一场暴雨。
是冲刷长孙氏的罪孽,还是真的变天?。
“皇兄,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砚舟不必担心,我有数。”萧筠拍了拍萧沂的肩膀,还记得第一次拍他时,是在永巷。
那时兰妃刚死,他知?道萧沂是从小就知?道的,不同于萧珠的无忧无虑,兰妃经常会跟他讲越国的故事,以及永巷里还有个弟弟。
兰妃死后第一天?,他见?到了他,很瘦小,眼中?却是倔强。
他们都说,是萧沂的娘亲吓死了他娘,可他明事理,比所有人都要知?道,是他欠了他。
那日?的风也?像今日?这般大,萧筠拍了拍萧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