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里,萧沂小声嗤笑,难得见她乖顺,他多瞧了几眼。
平常的林惊雨居心叵测。
醉了的,发酒疯的林惊雨有些可爱。
看?久了,萧沂的手有些发酸,他又抖了一下,“快起来,你?还想在我?手上?睡过去?”
她迷迷糊糊说?话?,却是道?:“别吵,我?要睡觉。”
林惊雨难受地?抬起手,扇了下眼前吵闹的人,那一掌正落在萧沂被咬伤的嘴唇,鲜血又渗出了些。
萧沂眉蹙得更深,望向她白皙手指上?沾着的红色血液。
他收回方才所想,喝醉酒的林惊雨一点也不可爱,是个女疯子,女疯狗。
女疯子此刻还强势地?要在他手上?睡觉。
萧沂无奈,他伸手穿过林惊雨的胳膊,将她捞起抗在肩上?,大?步走到床边。
他本想报复将她直接扔到床上?,可听着她酣眠的呼吸,酒香醉齐萦绕,她咧开嘴角笑了一声,应是做了个好梦。
她难得做好梦,于是乎,萧沂不想打?搅她的好梦。
也是为了自己今晚的好梦,他并不想夜里有个女子到深更,都要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还要把脑袋枕在他的肩上?,一边说?梦话?,一边哭。
萧沂温柔地?将肩上?女子放下,还轻轻替她脱了鞋,脱了外衣。
这是除了那次船舱,他第二次脱去女子衣裳,不同于那次的粗辱有为君子道?,此次小心翼翼剥下。
萧沂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他以后得防着林惊雨喝醉,喝醉了的林惊雨,实?在折腾人,还爱咬人。
窗外月已高,萧沂转头望向蜷缩在被窝里的林惊雨。
“今夜好眠。”
可夜到深更,萧沂又觉得少了些什么,转头看?林惊雨睡得恬静,她好梦了,他忽然开始睡不着。
大?抵是今夜被她折腾得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觉。
*
林惊雨醒来时,日已上?三竿,她浑然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陪公主喝了许多酒,以及此刻头痛欲裂。
她锤了锤额头,紧蹙着眉。
“你?若再锤,一会锤坏了脑袋,痴傻了。”
林惊雨睁眼,见萧沂递来一碗汤药,“这是醒酒药,喝了它头便?没那么痛。”
他漫不经?心道?,林惊雨接过汤药,双手握着,她目光移至萧沂的嘴角,上?面有细小的伤口。
“殿下的嘴巴这是怎么了。”
萧沂本想将昨夜之事故意说?给林惊雨听,挑逗她,看?她脸红羞愧的样子。可昨夜占尽上?风的是她,伤的是他,一个男人接吻被咬伤唇,简直丢人,说?出去叫人笑话?。
于是他随口答:“被狗咬的。”
“狗?”林惊雨双眼微眯,抬头靠近了些,“狗会咬到人嘴巴?只?怕那狗是跳起来吧。”
萧沂觉得,狗急跳墙这个词确实?适合用在林惊雨身上?,他点头。
“谁说?不是。”
林惊雨嗤笑一声,“殿下真会说?笑,妾身看?呐,是昨夜殿下趁妾身喝醉了酒不省人事,跑去温柔乡偷吃,哦不,瞧这咬伤,不是温柔乡,应是与哪只?小野猫一度春晓。”
她续续说?着,“殿下不必担心,妾身是大?度之人,殿下如此偷偷摸摸的,不如带回来,也好给妾身做个伴。”
萧沂皱眉,“我?见你?脑子新奇,应也不痛了,想来这醒酒药也不必再喝。”
萧沂伸手去拿林惊雨手中的碗,林惊雨赶忙拦住,一手端着药,一手捂着额头,“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她一副唱戏的摸样,萧沂勾了下唇角,收回手。
林惊雨抬手要喝,望着浑浊汤药,想到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萧沂毕竟是她丈夫,有些话?还是得劝一下。
她转头,望着萧沂,认真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殿下,殿下此伤可见那女子豪放,如此以往,劳久伤根,气尽恐虚,精尽则人亡,殿下还是得节制才好。”
她说?得贤惠,萧沂脸色愈沉。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有些烫,等?一下喝。”林惊雨转头,叹了口气,小声喃喃,“果真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她喝完醒酒药,萧沂接过放在桌上?。
“对了,公主怎么样了,我?昨夜喝醉了酒,不知她有没有平安回宫,也不知我?是如何回来的。”
“你?是我?一路提着衣领提回来的。”萧沂瞥了眼林惊雨,“萧珠被齐旭带走了。”
“齐旭?你?怎能让阿珠被他带走。”
“放心,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也让木二跟着。”萧沂转头望着林惊雨,目光疑惑,“除了皇兄,你?不是也口口声声说?着齐旭为人正直纯善,怎么,如今不信任他了?”
林惊雨摇头:“我?与他相识也有六年,自然信任他的品行。”
萧沂目光一顿,握着茶微微颔首,林惊雨继续道?:“只?是如今我?是阿珠的皇嫂,殿下也知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他惹阿珠哭成那般,我?不打?他已是仁慈。”
萧沂抿了口茶,“你?昨夜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