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轻咳一声,“那就进去看看吧。”
二人进去,被?店小二请到一个位子,屋内茶香缭绕,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讲故事,林惊雨仔细一听,是兰花女?的故事。
她去查看萧沂的神色,他波澜不惊,似是毫不在意。
店小二给?他们倒了杯茶,说了些?自卖自夸的话,便跑门口推销去了。
林惊雨抿了口茶,她不懂茶叶,“这是什么茶。”
萧沂未喝,闻了味便道:“碧螺春。”
林惊雨点头,“还挺香的。”
她继续细细品尝,萧沂忽而问,“是兰花茶香,还是碧螺春香。”
兰花茶,那是萧筠所?爱,林惊雨屋里还留着几包兰花茶没喝。
林惊雨觉得,今日萧沂真奇怪,提了齐旭,又问萧筠。
她抬头一笑,“妾身喜欢庐山云雾,醇厚甘甜,香凛持久,但比起茶味香,妾身更爱其寓意,拨云见日,冲破黑暗,见到光明?。”
“拨云见日。”萧沂喃喃,他扬起唇角,“那等会买点庐山云雾回去。”
台上?说书人依旧,说着说着还唱起来戏,台下观众鼓掌。
林惊雨问,“殿下喜欢听兰花女?的故事吗?”
他双眸寂寂,轻叩着杯子,“不喜欢,又喜欢。”
自相矛盾,但林惊雨大致能猜测到他的意思。
世人皆知《兰花女?》是赞颂当今帝王与兰妃的爱情故事,编成书,编成曲子,诗词朗朗在世人口中,乐坊曲音不断。
却不知,兰花女?另有?其人,那是个被?帝王下令不准提起的女?人。
世人只知,那个女?人是帝王憎恨厌恶的人,一个卑贱女?子罢了,更不值一提。
萧沂不喜《兰花女?》,却也?只能在其中,寻找他思念的阿娘影子。
“你给?皇兄弹的兰花女?,本殿那日在御花园听到了,你弹得不错,讲得也?不错。”
头一次,在萧沂面前,林惊雨有?些?心虚,《兰花女?》剥开层层华词下,叙的是他的阿娘。
琴声又起,萧沂阖了阖眼,认真听,而后?又轻叹气,“本殿还是觉得,没有?你弹的好听。”
他一副笑晏晏的样?子,林惊雨低头喝茶,不敢看他。
终于熬完了这一杯茶,林惊雨从未觉得喝茶是件煎熬的事,她跟在萧沂身后?走出茶坊,手里提着几包茶,不是萧沂爱喝的,倒是买了她随口一提的庐山云雾。
二人往河畔走,木二约定好在那接他们。
一路上?二人无言,直至有?个急匆匆的男孩撞到林惊雨,她险些?一摔,萧沂扶住她的手臂,“小心些?。”
林惊雨点头,“嗯。”
他松手转头继续往前走,林惊雨望着萧沂的背影,她想到她今日带他去见祖母,可他从未带她见过他的生母。
于是林惊雨问他。
“殿下为?何不带我去见……”林惊雨顿了顿,她不知道该称萧沂的生母作什么,陛下未赐封,算不得娘娘,于是思来想去,脱口而出一句,“婆婆。”
语出后?,林惊雨一惊,萧沂也?顿住,他转过身望向她。
林惊雨解释,“我随口……”
“我的母亲全在老鼠肚子里。”
他脱口,语气平淡,幽黑的眸子却带有?凄意。
林惊雨定定地望着他,萧沂一笑,“怎么,可怜我?”
“不,心疼你。”
萧沂一愣,“什么。”
“我说,我心疼殿下。”
第32章 第 32 章
林惊雨昂着头?, 白皙的脸颊如玉瓷,一双雾蒙的黑眸望着萧沂。
萧沂眉心微动,晦暗不明。
二人之间寂静, 直至一滴雨砸下,林惊雨皱起眉头?,诧异道:“太阳雨?”
萧沂抬手, 望天上烈日刺眼, 却一滴滴砸下雨珠来, 实乃罕见?, 他喃喃道:“是呀,下雨了。”
下一刻, 一只手拽住他, 萧沂见?林惊雨拉着他的手,“殿下愣着做什么,快去躲雨呀。”
她急促道, 然后拉着他的手跑在河畔石子道, 她的手很凉, 很滑软, 四周行?人逃窜, 他们是众生之一,于旁人看来,是对亲密无?间的眷侣。
嘈杂的声片刻又?寂静,唯能闻她的声音, “我们去前面躲躲。”
雨势渐大, 林惊雨把他拉到河畔一座寺庙躲雨,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屋檐砸在青苔上。
二人衣裳皆斑驳, 萧沂摘去林惊雨头?上的竹叶。
林惊雨一瞧,“应是方才跑时不小心沾上的,多谢殿下。”
许是茶水喝多的缘故,见?雨势又?渐小,林惊雨道:“我进庙里看看,马上回来。”
萧沂瞧出她的窘迫,点了点头?,“雨天路滑,你小心。”
她捂着头?跑出屋檐,寺庙靠山水,烟雾朦胧,钟声空耳,甚有几只白鹤立在假山,这里地处偏僻,平时鲜少有人来,如此稀罕之物,倒也不稀奇。
林惊雨收拾完,回去要穿过一座假山,纵然雨停,她青丝上还是因白雾蒙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正当她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