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商秋云才抬头把下楼画押收账本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按照少爷你的吩咐,那账本上每一页我都让掌柜签了字,再盖上你的印章,搞了半天,他们要想替换也是不难的。” 阿坤不明白,问道:“从四少爷手里接下的店铺,为何不直接跟四少爷交接,无论签名还是印鉴,留下四少爷的痕迹不是更能咬死他吗?” “痕迹越重,事越难办。”程天放解释道,“拿着留有老四印鉴的账本到程革面前演戏,反而会让他怀疑是我在陷害老四。久安堂的掌柜是老四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程革知道,有问题的账本账目旁边是掌柜的签字,看似问题出在掌柜身上,实则所有问题都出自老四。” 程天放把最后一块里脊夹到商秋云碗里,接着说:“不能直接到程革面前针对老四,比起受宠,我始终比不过老四。证据确凿,程革要保,倒霉的不还是我。” “少爷是想利用久安堂掌柜,让家主对四少爷的怀疑加重?”阿祖在担心地下钱庄和久安堂的关系,“就怕我们施肥浇水赶不上四少爷的动作,他要是先发作反咬少爷您一口,不好脱身啊。” “地下钱庄的事不是还有老三吗?让他去拖着老四,得让久安堂在我手上有了成绩再发作。” 程天放走到书架前,搬开上面堆放的书,露出里面的小格子。 拿出里面的东西,程天放转身把银票交给了阿祖:“明天找人到赌场放贷,只收三分利。” “三分?!”阿坤吃惊,“少爷,别说地下钱庄了,普通放贷的也没您这么低的利……” “又不是赚钱,我只是想捣乱地下钱庄的生意,他们放贷放不出去,收回的利息就不够分,老三要是知道有人和他抢钱肯定坐不住要插手。” 商秋云问阿坤:“三少爷知道地下钱庄是四少爷的吗?” 阿坤摇头:“不知道,他一下投了十万两进去,要是知道钱是给了四少爷,那还得了!” 商秋云说:“所以说,三少爷插手四少爷不敢露面阻拦,但又不能任由他闹大,暗地里阻挠要花很多心思的,如此一来,久安堂这边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秋云说的对。我还怕老四现在太看重我,原本要收拾的老三会放过。这么一闹,地下钱庄的目标就是我和老三两个人,有人陪着不用唱独角戏,可以更好地把老四暴露出来。” “少爷,我问个问题。”商秋云放下筷子,“地下钱庄这种偏门,家主很反感吗?”他一个无赖应该觉得亲切才对吧! 程天放说:“没爆出和程府有关,他不会在意谁是幕后老板。” 商秋云说:“也就是说,幕后老板是四少爷这件事,不仅要爆出来,还要让柳州人人尽知才行?” 话说到这,阿祖知道该如何做了:“等四少爷利用地下钱庄和久安堂的关系对付少爷,我立马让柳州所有人都知道,地下钱庄的东家其实是四少爷。少爷放心,人证物证,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