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九千岁昏迷不醒,生死未明,此时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有迅速掌握赤炎国都,届时木已成舟,除非九千岁他有反的心。 若是等九千岁班师回朝,必定是人心所向。到时候主子你再想做点什么,我们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退一万步说,即使九千岁没有那样的想法,但架不住民心所向,万民归心的声望。” 五皇子有些举棋不定,“可是,父皇那边……” 五皇子对那个位置自然是势在必得的。 然而在他的心里,皇帝对他的好,对他的纵容,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心里的阴暗面告诉他,他这样做了,就会成为乱臣贼子,要是成功了还好,要是没成功,那么史书上必定会留下一笔。 他既想要那个位置,又想要名垂青史。 他只是缺一个推力! 幕僚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五皇子脸上的神情,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眨了眨,“主子,切不可妇人之仁……自古成王败寇……” 有些话幕僚没说,早知道五皇子是那样的性子,他定不会想要辅佐这样一个君主。 只是如今双方牵扯颇深,他无法脱身,只能尽最大努力为自己博一个从龙之功。 九千岁的能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要是有那样的野心,赤炎在他的手中一定能更加的繁荣,百姓也能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只是,他只是一介小小谋士,有些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五皇子犹豫了片刻,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按计划行事。” “主子英明。”幕僚们齐声道。 脸上是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成王败寇的结局他们早已想到,与其博一个看不见的未来,不如趁着这时候打一个时间差,这样他们的胜算也能更大一些。 没人发现,他们激情高昂的神态全都落入一人的眼中。 这边激情高昂的宣誓,边关的一切依旧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君墨夜在喝过药以后安静的躺在营帐内休息。 凰妙戈掀开帘子走在带着层土的地面上,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远方,起风了,该天凉王破了。 破掳国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思,不管是太后的计策也好,还是那皇位上那人的无能,都已经没关系了。 她不介意给那个皇位换个人坐坐。 皇帝能一统江山,受万民敬仰,那也要配得上那份殊荣。 既然德不配位…… 眼底幽深一闪而过,凰妙戈朝着其中一个营帐走去。 府医不知何时出现在凰妙戈的必经之路上。 不知是特意等在这里,还是正好遇见。 凰妙戈不想深究,有些人,只要他足够忠心,又何妨呢? 要是有异心,她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见过瑶台尊者。”府医抱拳颔首道。 “有事?”凰妙戈停下脚步,幽深的眼眸轻飘飘的一扫,像一道凌厉的刀锋扫过敌人的战场,让府医心中一惊,越发恭敬的站在一边,低垂着头颅,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尊者,恕小的逾越,请您和主子一定要恩爱到白首。主子这些年过的太苦了,自从遇到了您,他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凰妙戈静静的看着府医,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说辞。 她清楚这人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如今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自然是有事要和她讲。 她倒也不介意听听他要说什么。 府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凰妙戈,看到她的脸上没有反感之色,这才大胆的松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尊者,我是主子当年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那时候我们还都很小,主子小小的一个,但脸上的神情却很严肃也很冷漠,这是我对主子的第一印象。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主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主子从出生就被抛弃了,可即使被抛弃了,那边也从没停止对主子的打击。 我和主子经常东躲XZ。直到有一次主子外出寻食,回来后带着一身的伤,更是身重剧毒,受了伤的主子带着生病的我,一路走一路躲,好不容易摆脱追兵,我们才侥幸活了过来,但主子的身子从那时候就留下了病根。 尊者,那一刻,我就明白,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称之为父母的!主子明明是她亲生的孩子,她却对主子做下这般恶毒的事情。 主子也是人,他的心也会痛,他曾经也奢望过,可那一切都是奢望。 那孙淼就是那老太婆养的一把刀,一把插向主子的刀。 多么的讽刺啊,亲儿子不要,养一个干儿子,专门用来对付亲儿子,呵呵……真真是可笑。” 府医的眼底弥漫着噬骨的恨意。 那一次,主子一身的伤,带着生病的他,成为他那记忆中永远也无法忘却的痛。 所以,他才越发痛恨那时候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 他发誓,他一定要尽他所能的帮助主子,帮助主子恢复身体,希望他能活的轻松一些。 凰妙戈静静听完,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心底却掀起了一丝小小的涟漪,她的人唯有她能动,不然…… 谁动谁死! 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冷意,眼底划过一抹兴味,“你说……灭了她最在乎的,是不是很好玩。” 府医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严肃的脸上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甚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转身,各自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在凰妙戈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府医清冷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尊者,谢谢您!” 凰妙戈脚步未停的向前,朝着后方摆摆手。 关押叛徒的营帐,墨风守在门口,还有一队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