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双手颤抖的捂着两腿之间流血不止的地方,他到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然而下身的剧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世子,哪怕威远侯只有一个嫡子,也不可能堵住宗族内悠悠众口。 他的世子之位,他这么多年肆无忌惮的人生,他的荣华富贵,在这女人挥出的那一刀中如肥皂泡般破碎了。 青衣男子的眼底燃起熊熊怒火,似乎要把凰妙戈给吞噬。 “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就是求本世子,本世子也不会放过你。 贱人,到时候本世子一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长得如此倾国倾城,本世子要让你当最卑贱的奴仆……” 话音未落,一道凄惨之声从那张鲜血淋漓的嘴中发出,“啊……” 随之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节断舌血淋淋的落在地上,犹如一道重击敲响在在场众人的心间。 而凰妙戈的长剑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 众人刚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一道凄厉之音响起,一切就已尘埃落定。 这绝对的杀人于无形。 “语言是门艺术,不会好好说话,留着何用?” 凰妙戈淡定的握着手中的长剑,长剑要么不出,要么必饮血。 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来,凰妙戈随手接过,轻轻擦拭着滴血的剑尖。 她仿佛还能听到剑的颤鸣。 “本尊在姬府等着威远侯。” 话音刚落,凰妙戈便嫌弃的扔掉手中沾血的丝帕,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原来她就是那位瑶台的尊者! 众人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全程不敢多言。 跟着青衣公子的其他纨绔瑟瑟发抖,早先他们就被家里的家主和长辈们,耳提面命的警告过,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排在第一的绝对是瑶台仙尊。 她不仅是瑶台的尊者,更是最高大陆的掌权人,武功深不可测。 无论是背景还是本身的能力,招惹到不死也能扒层皮。 更何况,瑶台尊者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姬家少主。 和九千岁君墨夜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怎么就那么不长眼惹到这尊煞神了呢? 经过人群时,凰妙戈犀利的眼神往几个纨绔身上扫了一眼。 等到凰妙戈几人彻底看不见人影,这些公子哥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青衣公子送往最近的医馆。 一场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但众人的心里不免唏嘘不已! 凰妙戈三人沿着街道慢悠悠往前,她星眸骤然一冷,扫了一眼转角处那道消逝的黑影。 “主子。”姬惟与察觉到凰妙戈细微的变化,轻声询问。 “无事,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可不就是跳梁小丑吗? 赤炎帝还说的禁闭,这禁闭中的人都能上街走动的,这算什么禁闭? 也不知道赤炎帝脑子是怎么长得,晃一晃肯定有很多水。 一个有了野心和不臣之心的皇子,留着难道等着过年? 四国局势波澜诡谲,内忧外患,到时候一起爆出来,也够赤炎帝喝一壶的了。 能不能保住皇位都是未知数。 边关的徐映南也是蠢蠢欲动。 不管是自己内心的野心也好,还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复仇也罢! 想要登上那个位置,总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没人想成为那天下唾骂的乱臣贼子。 凰妙戈嘴角无声上扬,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既然皇帝不动,那这人撞到她枪口上了,她不介意给他斩断一条臂膀。 隐于暗处的五皇子看着那道黑衣烈焰的绝美女子,心中升起一股妄念。 九千岁能行的,他未必不能行。 那样的女子要是能彻底征服了,让她的身、她的心,完完全全都属于他,那才是成就。 也唯有这样,挑战起来才有意思。 也就那个蠢蛋,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就惹上这样的存在。 那于找死无疑。 他可不是这样的蠢蛋。 君墨夜此去边关,肯定九死一生,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一定要让这女人彻底的诚服于他。 天下女人都想嫁一个好丈夫,尊者肯定也不例外。 到时候那个位置何愁不到手? 帝王的宠爱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何况皇家哪来的亲情呢? 还不都是盯着那个位置,他的父皇又何尝不是呢? 听说这个女人会跟着君墨夜一起去边关,他该怎么说服那女人给他传信呢? 他要时时刻刻掌握君墨夜和边关的情况,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到时候他不介意把皇后的位置留给她。 要是凰妙戈知道五皇子脑海中的臆想,一定会给他一拳,然后晃晃他脑子里有没有响。 青天白日做什么大美梦呢? 她好好的瑶台尊者不当,稀罕一个俗世的皇后,怕不是脑子有大病。 不过不管五皇子怎么想,也左右不了什么。 一晃到了城外,三人眨眼间消失在郊外,乘坐飞行兽很快到了无崖洞的上空。 这里已经不复当初的热闹,但依稀能看出当初的热闹和焦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心和人性,经不起一点考验和波折。 同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变得无所遁形。 凰妙戈站在当初种下柳树不远的一个废墟上。 那里的泥土还是新鲜的。 一个个鲜明的小土包跃然而起,给这里更平添了一抹阴森之感。 凰妙戈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