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雾笼罩的身影,一条条肉眼不可见的触须,从黑袍中小心翼翼的伸出,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在感知着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一道道触须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 他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这般蓝色的天空,清新的空气,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眼里露出一抹痴迷。 见识过这般的人间,还怎么甘心去地狱呢? 不搏一搏又怎知没有可能呢? 魔杌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凰妙戈,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他固执的在等待一个答案。 他想要从这女人的口中,听到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君墨夜听了魔杌的话,微微蹙眉,‘千年了’,这三个字他已经不止一次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 重焱的愧疚和心魔,那些人反复提到的从前,不得不让他慢慢理清一些东西。 仔细琢磨,和阿戈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敢再往下想。 千年,什么人能活这么长时间? 这样的人还是凡人吗?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点点金黄,凰妙戈的侧脸在光晕的映照下,越发的虚无缥缈。 君墨夜的心狠狠一颤,忽然有种心慌,这女人好像随时都会羽化成仙一般,让人高不可攀,又让人魂牵梦绕心生牵挂。 他按了按‘咚咚咚’跳动不止的心脏,第一次是那般迫切的想要拥有她,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拥有这般浓烈的感情。 让他想起就心生愉悦。 一时间,场面上寂静无声。 陈松他们是因为激动加上魔杌的手段让他们不敢造次。 另一边,陈云带领的江湖人士是在死亡林见识过什刹海那些人的手段,心有顾忌,所以一时谁也没说话。 但两方人马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都集中在中间那一袭白衣的身上。 凰妙戈眺望着虚空,久久的沉默。 许久,一声轻呵随风送入众人的耳中。 “呵……” 这一声似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又似在众人的脑海中炸响。 心也跟着紧紧一揪。 “人间天堂又怎样,地狱无门又怎样?魔杌,千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当年你们一族何故沦落到今天这般?是本尊心狠吗?是天道不公吗? 你们又为何能存活至今,你的心中早已有答案,是与不是?你又何必拿这些人作伐,掩藏着你心中那肮脏的野心呢? 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又当又立,忒没劲了!” 野心很多人都有。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道理无可厚非。 但你不能厚着脸皮打着某种旗号,来掩饰心中那肮脏和阴暗的想法。 如果什刹海那些玩意光明正大的把野心摆在台面上,她倒还不会这般瞧不上。 然而人家一直隐藏在暗处,让一个个傻逼为他们打头阵,成为他们手中的刀,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人她也看不上。 被说中心思的魔杌有些恼怒,气急败坏的回击道,“那又怎样,成王败寇,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来书写。” 只要他成为那胜利者,以后的历史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凰妙戈神情淡淡的瞥了一眼魔杌,嘴角上扬一抹冷讽,“是吗?可听过一句,枪打出头鸟。” 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你能出来,魔刹不能出来?还是你认为你的实力强过于他?傻逼!” “你……”魔杌被凰妙戈的话说的一噎,好像他就是那只不知好歹的鸟,该他第一个成为被枪杀的傻鸟。 他清楚这句话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奈何他脑子比较简单,但脑海中止不住的多想。 那双血红的眼眸颜色更加深了,血红血红的,好像那尸山血海中翻腾的血泡。 陈松看到底下这般场景眼珠子微微一转,上前一步来到魔杌的身边,抱拳作揖道,“大人,你可不要被这女人给骗了。大大人绝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只是想要挑拨两位大人的关系。” 陈松的心中也是盘算开了,他们这边有大人的加入,胜算明显增加,他怎会让别人破坏呢? 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怎能内讧呢! “你说的对,这女人惯会说的!”魔杌自我安慰道。 凰妙戈的凶残哪怕过了千年依旧让他心有忌惮。 然而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阻力再大,他也绝不会退缩。 他再也不想呆在那红色压抑的天空下,整日数着沙粒过日子。 魔杌想通后,身上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开来,一阵阵黑雾朝外扩散,“尊者,你我立场不同,注定你死我活!来吧,让我见识见识落入凡间的仙尊,力量是否还是那么的强悍。” 凰妙戈像看傻子一样用眼角剐了他一下,“你还不配。” 他还不配他动手。 话音刚落,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重焱现身了,长剑横立,“你的对手是我!” 魔杌看到重炎的时候,眼里闪着别样的光芒,那无形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盘旋,‘嘿嘿’一笑,“尊者真是好手段,走火入魔要死之人都被尊者给救活了,呵呵!” 眼底意味不明。 凰妙戈怎会鸟这种不明不白的话语呢? 既然你想找虐,那当然得让他死个明白。 让他平白在这里得瑟! 凰妙戈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抬眸一笑,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飞扬,“魔杌,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本尊就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就算笼罩在什刹海上面的那层封印破解了,魔刹也不会出来。 他用他的命和一滴精血换得你们一族之人的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