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看着珏凌子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吃了真言丹的侍卫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珏凌子一身灰色的衣袍,脸色带着酒后的一抹绯红,他坐在门槛上,手指打个响指,朝着那侍卫邪肆一笑,“说吧,让你们宗主听听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以貌取人的。” 珏凌子一袭仙风道骨,也不说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也不说这些侍卫是多么的过分。 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坐在门槛上,谁进谁死的孤勇。 陈松哪怕心急如焚,一时也找不到斥责的理由。 毕竟珏凌子是他亲自去请来的,也是他妙手回春把许茹荧从生死的边缘拉回来的,这时候卸磨杀驴显得他很不厚道。 更有可能会得罪这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怪医。 别看这小老头只是一个人,可被他医治好的那些人,说不定就会成为这老头背后的后盾。 如此节骨眼,陈松不敢赌。 只能陪着小心站在院子的中央,但脸色却是异常的难看。 看那侍卫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真不知道他给这个侍卫什么错觉,觉得他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所有思绪都在一瞬间,他听到那侍卫幽幽的开口道,“死老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赤脚大夫,也配和老子拿乔。让你给夫人治病那是看的起你,你也就那么一点作用,等夫人的病治好了,你也就只有死的份。” 静,院里一片寂静,那最后一句像一句魔音一般在陈松的耳边盘旋。 这不是脸色好不好看的问题,这是他想要杀人的问题了。 他陈松是不折手段,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凡几,可不代表他会对珏凌子动手。 杀人很简单,但这背后的牵扯也是一门大学问。 龙蛇宗如此关键时刻,他怎会凭空为自己树那样一个敌人呢? 江湖上早有传闻,这怪医是尊者的人。 哪怕只是谣传,陈松就不会傻的在明面上杀人。 这不是把龙蛇宗架在火上烤嘛? 他又不傻。 陈松脸上的情绪也只在一瞬间,他虔诚的站在珏凌子的面前,抱拳作揖道,“前辈,是晚辈管教不严,请前辈赎罪。晚辈一定会给前辈一个说法。” 说着朝着侍卫头头道,“把他拉出去杖毙。”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所说的杖毙是真的活生生把人打死,在宗门其实这种方法很少使用,但他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不要凭空揣测他的意思,平白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 这也是做给珏凌子看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陈宗主倒是一个讲道理之人,小老头我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之人。但本宗的待客之道,小老头实在不能苟同,待小老头给夫人看过后就会离开。”珏凌子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陈松,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内室里,绿衣丫鬟和红衣丫鬟恭敬的站在床前,拔步床上的许茹荧苍白着脸色,此时出气多进气少,仿佛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毫无生气的躺倒在床上。 床边一摊颜色明显要比别的地方深一些,珏凌子的眼眸深了深。 他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的小凳上,静心把脉。 陈松一眼不眨的看着床上的许茹荧,眼里的心疼仿佛要溢出眼眶。 外面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陈松的眉头微微皱起。 “宗主,宗主,大事不好了,苏宗主的尸体消失了……” 还没等陈松回话。 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也匆匆响起,“宗主,宗主,不好了,不好了,萧家众人聚集在门口,说讨要他们的家主……” 紧接着又一道催命符响起,“宗主,宗主,不好了,那苏宗主的未婚妻呵斥我们软禁她的未婚夫,让我们交出来,不然就要报官了……” 一道道急促的声响,像一道道催命符一般在这小院中炸响。 刚被珏凌子一针扎醒的许茹荧在听到苏清康的未婚妻来讨要人的时候,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再一次华丽丽的晕倒了。 陈松第一次感觉到心力交瘁的滋味。 “荧儿,荧儿……”他焦急的呼唤着,抓着珏凌子的双手仿佛抓住最后一道救命稻草一般,“前辈,你一定要救救夫人,不管前辈提出什么条件,晚辈一定竭尽所能的满足前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松眼底一片猩红,眼尾闪烁着一抹泪光。 男人爱权势也爱美人。 他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心中已经住了一个人,其他人就成了将就。 他的思想在这种大环境下是匪夷所思的,但他一点都不后悔有这种想法,他只要她! “宗主放心,老夫自会尽力,还是那句话,等这次给夫人施针以后,老夫就会离开。夫人的身体只要慢慢养就没什么事,但不能受任何的刺激,不然……”剩下的不用珏凌子说,陈松也明白。 但容不得他多想,外面催促的声音越来越急,他只能转身匆匆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郑重的说道,“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奉上足够的诊金。”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一推烂摊子,只有把这些解决完,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照顾荧儿。 龙蛇宗门口,萧家的人占据门的左边,苏清康的未婚妻白莲儿占据右边。 两边好像说好了一般,这边喊完那边喊,那边喊完这边喊。 势必把龙蛇宗门口的这出大戏给唱好了。 萧穆彦一脸悲戚的指着龙蛇宗那威严的大门,声泪俱下的说道,“陈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