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暮西山,夜色渐晚,万物隐没在金色的夕阳中。 巍巍群山连绵起伏,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的瑰丽。 傍晚的天空在群山间并不阴暗,而是一种很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映照下,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群山之间,一处山峰上,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这一身影在这一站就是半天,张锋尧站在远处凝望着这道身影,看似看淡一切的身影,此时给他一种仓皇失措之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人有了如此这般变化? 然而这些是不能问出口的,他低垂着头颅,就当没看见让他心中惊讶的一幕,他本分的守护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既不让师父觉得他有越雷池的想法,又不给人置身事外之感。 这五年他一直本分的让自己置身于这条线之外,才揣揣不安的活到了现在。 有时候活着比死难多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红晕消失在地平线上,随之黑夜袭来。 夜晚的林间过于安静了,原本存在的风声、不知名的虫鸣声仿佛都消失匿迹了一般。 只有空荡荡的林间不时回荡着几声乌鸦的悲鸣声,似是做着生命中最后的挣扎,又似看到人影不甘心的发出最后的求救声。 张锋尧无端的打个冷颤,来这里的五年,他始终无法适应这外界带来的凄凉和内心深处传来的不安,总觉得这林子像一只隐藏在暗中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有能力把他们吞之入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每每到了深夜,他都会被这个噩梦吓想,周而复始。 他的心间充斥着疲惫,但他无法改变。 一声轻叹在心间响起,也不知叹自己还是叹这世道。 魂天傲站在山巅,思绪被拉回到了炎魔森林。 魂傀的莫名消失和到最后的消亡,他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着风云,这也是迫使他亲自去一趟炎魔森林的原因。 如果不亲自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他不安心。 想到在炎魔森林碰到的那个男人,他眉宇间染上一抹莫名的担忧,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那双像是野兽一般凶狠的眼神久久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的眼睛,那是一双野兽的眼睛,洞察一切又目空一切的眼神,仿佛所有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 如魔神降临一般的气质轻易的让他无法动弹,还有就是那人的身手,看似两人打了一个平手,其实他很清楚,是那人没有使出全力。 要是他使出全力的话,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这是魂天傲有史以来第一次产生恐慌的情绪。 这五年魂煞宗一直在暗中稳步发展,这和他的实力和手段是分不开的,也是主人的吩咐。 他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有这样一道指示,但他向来听惯了主子的吩咐,也从没想过要反驳,但如今一想,他感觉这中间总有什么事他所不知道的。 而魂傀的现世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主子的计划是千万不能被搁置的。 黑衣墨发,不扎不束,在夜风中微微飘拂,脸上的面具在月光下冒着幽幽冷光,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般的光芒。 他果断转身,朝着崖底的方向而去,面具下,嘴角划过一抹邪魅般的笑意。 那他就先下手为强。 张锋尧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崖底的一角。 得了凰妙戈的命令来这座山林打探消息的桑龙辰和落鸣珂,一直蛰伏在远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看着魂天傲消失在转角处,稍事片刻后,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张锋尧的背后,一个手刀就把他放倒了。 桑龙辰舔舐了一下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粒丹药,给张锋尧喂了下去。 “你给他吃的什么?”落鸣珂看到桑龙辰的举动,好奇的小心询问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桑龙辰微微一笑,保持着神秘。 他扛起张锋尧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下,落鸣珂紧随其后。 在和这边相反方向的地方有一处隐秘的山洞,这是两人来这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从洞中的情况来看,这里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这正好方便了他们。 崖底一片昏暗,只有一滴一滴的‘叮咚’声告诉这里的人们,时间在流逝,而他们依旧活着,只是被囚禁般的活着。 暗无天日,也不知道黎明在何方,更不知道今生还能否有出去的那一天。 方宇扬已经饿的都要出现幻觉了,他咂巴了一下嘴巴,拉了拉谢时遇的袖子,咧嘴一笑道,“时遇兄啊,咱也算患难与共了,你说咱还能出去吗?你娘和我娘都是一个爱哭包,你说我们失踪了,她们得多伤心啊!你说我爹和你爹会不会看我们失踪了,再给我们弄个小弟弟小妹妹出来?我他妈的,真的好饿啊!从地上爬过去的老鼠,在我眼里都他妈的是一道珍馐了。” 谢时遇嘴角微微抽搐,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奇葩,从和方宇扬共同关在这里开始,他的耳朵就深受荼毒。 他们现在自己都出不去,还管的着父母给他们造不造小弟弟小妹妹? 那不是脑子有包吗? 老鼠变珍馐,那饿很了都会这样,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也很饿,但想想老鼠身上的细菌那些,忍不住有些反胃,他还是很难把这玩意和珍馐联系在一起的。 “省点力气吧!脑子用多了也费能量。” 谢时遇变相的在说,你